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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聖旨上說的“知書達禮,貞靜賢淑”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徐達都打定了主意要把徐儀華嫁進皇宮——反正就他跟皇上的關係,就算皇上事後知道自己兒媳婦兒的真面目,應該也不至於將她給退回來。而且,就算他不願意讓儀華嫁進宮,這聖旨也是隨便抗不得的。
於是,徐儀華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自己老爹給關進了房,然後門窗都被釘上了木板,任憑她怎麼擂怎麼踹就是打不開,說是要等到他成親那天才放她出來。
徐達知道自己的女兒詭計多端,在下令所有的僕傭都不得私自對她放行之後才安安心心去睡覺。
可就在徐達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徐儀華正在自己房間裡換衣服,揣銀票,然後掀開床板,對著徐達的房間揮揮手,跳下地道逃婚去也。
讓她嫁人其實也不是不可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但怎麼也得問問自己的意思吧?
她心目中的男人一定得像他家老爹一樣,騎高頭大馬,持赤金寶劍,征戰沙場,所向披靡,是個豪氣干雲,金戈鐵馬熱血男兒才行。
那個什麼五皇子,她是認識的,小時候皇帝跟父親一起南征北戰,他們幾個小孩兒經常在一起玩耍。但後來他老爹當了皇帝,小孩子之間來往就少了,印象實在有點模糊。只記得那小子長得又難看又瘦弱,小時候連她都打不過,常常被自己欺負得哭。那樣一個男人,她徐儀華怎麼能嫁呢?
徐儀華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次逃婚的決定做的那是絕對的正確,當即腳步都輕快起來,直接往秦淮河邊奔去。只要順著秦淮河出了城,老爹想抓她也難了。
深夜的秦淮河邊已經鮮少有人經過,冷清的河岸只有一艘渡輪停靠,身穿蓑衣的船家正搖櫓準備將船划走,徐儀華趕緊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著手大叫“船家,等等”。
船家聽到聲音,停下搖櫓的動作,回過頭來,看到一身男裝的徐儀華,隨即和藹笑道:“小公子,這麼晚了還要出城?”
“嗯,我有急事,不知道船家方不方便帶我一程?”
“我這條船已經被這位公子包下了……”
徐儀華順著他的眼神,才看到不大的船艙裡,坐了一位身穿華服的少年。
那少年聽到他們的聲音回過頭來,不經意的與她四目相對。電光火石之間,風月已無聲。
少年朝她點點頭,露出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讓徐儀華一顆芳心頓時跳漏了一拍,緊接著便開始撲撲的狂跳不已。
不待她出聲,少年已經開口:“船家,將船靠回去,讓這位公子上來吧。深更半夜的,多個人趕路也熱鬧些。”
“哎。”船家應了一聲,搖櫓將船靠了回來。
徐儀華道了聲“多謝”,跳上船去。
由於動靜兒太大,船搖晃了下,她一個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朝水裡栽去。
少年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兒,稍一用力便將她整個人帶到了懷裡。
兩人的身體貼到一起,徐儀華的臉刷的一下變得緋紅,手忙腳亂的往後退,又差點兒一腳踩漏掉進水裡。
少年再次將他拽住,拉了回來:“更深霧重,船頭有些溼滑,公子要小心。”
徐儀華有點尷尬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說了聲“謝謝”,轉身彎腰進了船艙。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微愣了片刻,笑笑搖搖頭,跟著進了船艙坐下。
兩人相互寒暄了幾句,那少年突然問了句:“還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我姓徐,名……”說道自己名字的時候,徐儀華的聲音戛然而止,想著自己的名號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鼎鼎有名”,萬一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洩漏了行蹤,那自己的逃婚計劃就泡湯了,所以想了想,還是改了口,“單名一個華字。兄臺呢?”
“徐華麼?”少年點點頭,“在下姓周,單名橚。”
“周,橚。”徐儀華第一*次對某個男子的名字產生了興趣,這兩個字一直輾轉在她的唇舌之間,唸了好久。直到很久很久後,她才發現自己早在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已經將這兩個字刻在了心裡。
後來聊天才知道周橚跟自己一樣,是因為家裡讓他娶親,而他不願意,所以才趁夜逃婚。
徐儀華那時候就在想,也許這才叫緣分?因為同一個理由,從不同的方向出發,然後在某個地方不期而遇。
百年修得同船渡……原來,是真的。
兩人不知為什麼突然安靜下來,船家搖櫓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