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3/4 頁)
呢!」
帶著滿臉的喜悅,伊利亞絲菲爾用小手抱住了父親的脖子。
在大雪紛飛的最北端城市,有這樣一份安寧。
染血的生涯,在最後迎來了這樣令人不敢想像的溫暖。
如果這樣平和的兒童房間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會發生任何爭執與糾葛了。
「——對吧?明白了?這就是聖盃為你所成就的願望。」
愛麗絲菲爾對正沉醉在幸福中的丈夫微笑道。
只要向聖盃祈禱就行了。
祈禱妻子復活,搶回女兒。
在無限的魔力面前,這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奇蹟。
剩下全都是幸福。在這顆一切都被毀滅的星球上,最後的三個人類,應該就能這樣永遠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經沒法去找胡桃樹的樹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捲起漩渦的黑泥。眺望著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語起來。這時,伊利亞絲菲爾笑著對他搖搖頭。
「嗯,不要緊。伊利亞只要能和切嗣還有媽媽在一起就夠了。」
撫摸著懷中最為疼愛的女兒的頭,切嗣的淚水奪眶而出。
「謝謝……爸爸也最喜歡伊利亞了。只有這點,我敢發誓,真的……」
他的雙手沒有停止行動。彷彿它們不受大腦支配,如同被設定的機械一般,切嗣將Contender的槍口,抵在了女兒小小的下巴上。
「——再見,伊利亞。」
少女的頭部,隨著槍聲爆裂開來。
切嗣淚溼的臉頰上,沾著帶有銀色髮絲的肉片。
愛麗絲菲爾慘叫起來。她瞪大雙眼,頭髮散亂,瘋狂而忘我地大喊。
「什麼——你幹了些什麼!?」
切嗣將鬼女一般衝上前來的妻子壓倒在身下,用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子。
「聖盃,是不該存在的東西……」
不管這具軀殼內的東西究竟是什麼,但與身體共存的愛麗絲菲爾的人格卻依然真實存在。女兒被殺的絕望和痛苦,以及對殺死女兒的丈夫的憎恨,都毫無疑問是愛麗絲菲爾真實的感情。
切嗣徑直注視著她,接受了這一事實,同時使出渾身力氣掐住了妻子的脖子。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拒絕聖盃、和我們……我的伊利亞……為什麼,你要這樣!?」
「——因為,我——」
從喉嚨中擠出的聲音如此空虛,就像一陣吹過空洞的風。沒有悲傷,沒有憤怒。這是當然,衛宮切嗣的心裡已經空無一物。捨棄了自己所追求的奇蹟,也放棄了與初衷完全相悖的利益。此刻他的心中,不可能還留有什麼東西。
「我要——拯救——世界。」
只有一點,那是貫徹到最後的信念。但這句話為什麼聽起來這樣空洞。
愛麗絲菲爾凝視著切嗣,她雪白的臉已經漲得通紅。無論何時都帶著慈愛和憧憬注視著他的緋色雙眸,此刻也染上了詛咒和怨恨。
「——我詛咒你——」
優雅而纖細的手指抓住了切嗣的肩。從深深陷入皮肉的五指,流淌出黑色泥土。
「衛宮切嗣……我詛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絕對,不原諒你……」
「啊啊,隨便。」
染滿憎惡的泥土透過血管流向心臟,滲透到這個失去一切的男人的靈魂中。但即便如此切嗣還是沒有放手,他甚至忘記了臉頰上淚水的含義。他一邊絞殺著黑裙女子,一邊訴說道。
「沒關係。我說過——我會揹負著你。」
顫抖的手摺斷女子的頸椎。
再次,場景發生了變化。
——侵入了深層精神的幻境,回顧時才發現那只是一眨眼工夫。
等回過神來切嗣才發現,他正站在原先的大道具倉庫中。
右手還握著尚未扣下扳機的Contender。而眼前的,是一動不動保持著跪姿不省人事的言峰綺禮。
切嗣抬頭望向天花板,注視著依然在向下滴落灑滿地面的黑色泥土。切嗣是與綺禮同時沾上那泥土的,那麼此刻他應該也看到了相同的東西吧。
如果那泥土真的是從聖盃中溢位的話——聖盃應該就在上面,禮堂的舞臺上,可以肯定,降臨儀式仍在進行。
必須抓緊時間。
綺禮恢復了意識想要站起身,卻被切嗣抵在背上的槍口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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