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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史上的第一步,不允許弄錯任何一個環節,否則,就可能導致全盤計劃失敗,白忙活一場。
為了讓參加會議的國家領導人安心,還特意不帶兵馬保護,表達誠意,不會發生武力的衝突,後世稱為“布衣之會”。
其實,現在最緊張的人是齊桓公,為什麼緊張呢?他以為自己一舉就能成為天下的盟主,聯想種種,很興奮。但是,管仲自己心裡清楚當前的形勢,這只是千萬個臺階上的第一步,還遠著呢,不想打擊了自己“頭頭”的興致,可恐怕好事多磨。
最後,眼看要到開會的那一天,春風徐徐,齊桓公站在盟臺上眺望,四面八方沒有什麼飛塵的跡象,顯得很平靜,內心被風吹得越來越飄揚。
終於,看見了一些塵土飛揚,幾面旗幟搖搖晃晃地過來,仔細一看,是幾個小幫派:河南淮陽縣一帶的陳國、河南上蔡縣一帶的蔡國、山東鄒縣一帶的邾國,都是衝著齊國的面子來參加的。
陳國原來就是齊國宋國的軍事同盟(齊桓公父親齊僖公時期),這次來是打算重修舊好,主要原因是國家更換國君,如同現在國際上新的領導人上臺都要出訪一下幾個重要的關係國。
蔡國是不堪南方蠻夷楚國的欺負來投靠齊國的,《左傳》十年傳記載了蔡和楚產生矛盾的事件:“蔡哀侯娶於陳,息侯亦娶焉。息媯將歸,過蔡。蔡侯曰:‘吾姨也。’止而見之,弗賓。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於蔡而伐之。’楚子從之。秋九月,楚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蔡國國君和息國國君娶了陳國國君的一對姐妹,息國國君的老婆回孃家,經過蔡國,蔡國國君見美色調戲自己的小姨子,息國國君惱怒,串通楚國誘騙蔡國國君,把蔡哀公給擒了,就這麼一個事情。
邾國是齊國鄰邦的小國,爵位很低,是“子”爵,因為邾齊向來就比較友好,自然也得來。
就這麼三兩個中小國,加兩個大國宋國和齊國自己。為什麼會“爆冷”呢?分析當時的原因:首先,齊國兩戰敗給魯國,戰敗導致在諸侯間的地位下降,同時,很明顯的一點,就是魯國方面看不起齊國,齊魯關係存在對峙。其次,齊桓公畢竟帶著點殺兄奪位的壞名聲,對於那些特別重視周禮的國家,不大願意“同流合汙”。再者,先前的國君齊襄公失政,兄妹通姦導致慘死,已經使齊國臭名昭著,影響到了以齊襄公弟弟名義即位的齊桓公。
管仲的應對
出現了“爆冷”的情況,而明天就是盟會的日期,眼看著這麼蕭條的光景,來了些屁點的小國,這盟會怎麼開啊!齊桓公對著碗裡已經涼了的湯發愣,自己要做的盟主是要中原各國一起選舉的,就兩三個小國,還不如自己選自己呢,拿起勺子要喝又放下,嘆氣,失去了信心。
管仲這個時候正好進來,他是聽說自己這個主子吃不下飯,特地過來看看,早已猜出齊桓公會發愁。
“主公。”管仲恭敬地站在那邊。
齊桓公見管仲就說:“仲父啊!你看這會還是不開了吧,才來了這麼幾個小國。”
是很鬱悶,當初他哥哥齊襄公那樣的人召集諸侯打仗,都有不少諸侯加入。現在只是個“定位”的儀式,沒有什麼利益關係,結果來的諸侯還沒有召集去打仗的多。
管仲哈哈一笑,雖然他內心也很鬱悶,形勢比他想象的還糟糕,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免得齊桓公更加消極,在齊桓公看清要面對的形勢之後,現在需要的是激起他的信心。管仲拱手道:“主公,這可是好事啊!你想如果所有國家都來了,一則他們意見不一,就不會都推選你做盟主,二則他們要是陽奉陰違地來了,還不如現在明著不來,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態度,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何況這是首次外交會議,講的是守信,不要因為參加的諸侯卑微就嫌棄他們,那麼下次他們就更不會來了。”
管仲的意思這跟做生意一樣,先建立誠信,小顧客的生意也要做,由小積大嘛,管仲不愧是個最精明的商人。
於是,《左傳》莊公十三年,公元前681年,三月朔日,“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這裡的記載本不應該稱呼“人”,因為在當時的記錄手法裡,稱呼“某人”都是指大臣,前來參加北杏盟會的應該都是諸侯本人,特別是宋國,齊桓公為宋桓公“定位”,他本人不可能不來,所以,此處本應該稱呼“某侯”“某子”,或許史官不清楚盟會的情況,或者是諷刺,這也是經常出現的,站在自己政府的立場上記錄。
話說回來,其實,管仲擔心的倒不是有多少諸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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