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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朝溝底看了一眼,火光映紅了溝底。我知道汽車翻溝燃燒起來了。
“06跳車的位置距離我在草叢中的位置不足一百米,而且他還在居高的有利地形上。我忍著周身的劇痛,迅速從腰間拔出手槍上了膛,仔細搜尋著目標。星光下的公路,泛著灰白色的暗淡光澤,只有蚊蟲的嗡嗡聲在耳際縈繞,四下一片寂靜。我在草叢中爬了大約十分鐘後,全身的疼痛緩解了下來,動了動腰腿,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傷,只有右肩背部火燒般地疼痛。我爬起身弓著腰踉踉蹌蹌地跑到公路對面的一塊大岩石後,貼在岩石上,手裡緊握著槍,靜等著06的出現。
“大約臨晨四點半鐘,天際已經開始泛起白光,公路和山崖都依稀可辯。我想,06可能因為害怕,早已溜之大吉,這符合他的德行。我走過公路向溝下望去,見二十來米深的亂石溝底,吉普車被燒成黑碳般的底朝天躺著,有兩個當地的農民正圍著燒焦的吉普車轉圈。”
第八十八章 聚宴喪命
錢建民的錄音磁帶洩密過程,是在整個“春申事件”解決後期,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調查清楚的。事情的經過是這樣:
一九七一年八月二十日傍晚,一連在北京呆到第三天的錢建民,應國防部作戰參謀部部長姜永濟和總政治部副部長齊根年的邀請,在“全聚德烤鴨店”小聚了一次。姜永濟和齊根年是與錢建民在戰爭年代同患難共生死的戰友,特別是在遼瀋戰役和平津戰役期間,乃至南下作戰,他們三人在同一個野戰司令部裡,結下了生死之交。自從打到海南以後,他們三人便因工作調動各分東西了。二十多年來聚少別多,能湊到一塊實屬不易。所以,當錢建民接到姜永濟和齊根年的聯名邀請後,興奮地立刻赴約了。
在“全聚德烤鴨店”二樓的單間裡,三人高興地等不及烤鴨上桌,便就著兩碟小菜開喝了。一人一瓶茅臺酒,自斟自飲,等量同進,概不耍滑。拿出了當年遼瀋戰役冰天雪地中喝酒的氣派,誰也不服輸的勁頭。
當各自都喝完一瓶茅臺酒後,三人都感到酒量大不如從前了。又要了一瓶茅臺酒,三人同誓一塊消滅它。酒間小息,話茬便多了。姜永濟雙目*,滿臉刷白地叫喊起來:“現在整天就是紙上談兵,真槍實彈的戰場,恐怕老到死也很難再有機會了!”他感慨萬千,“我就是為打仗而生的,沒有了仗打,心裡鬧得慌呀!”
齊根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副醉態地漲著紫紅色的臉,嘻笑著挖苦道:“你甭跟我在這裡說什麼為打仗而生了。要不是當年的東北義勇軍俘獲了你,你這個小學教員出身的土匪小頭目,早就死在日本人的手裡了!”
“你胡說!什麼俘獲不俘獲的,我那是就地反水,加入到東北義勇軍的革命行列中。當時就任命我為連長,帶著一個整編連跟日本人幹了一年多……”姜永濟十分不服氣地與齊根年爭辯起來。
見狀,錢建民也醉醺醺地嚷道:“好了,好了!都當爺爺輩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似的爭來爭去的。就這個問題,你倆已經爭論快三十年了;都快入土的人了,我看你倆入土後還會爭個沒完沒了。歇會兒吧,你倆累不累呀!”
兩人聽了錢建民的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姜永濟憤憤地對齊根年說:“你一貫汙衊我參加革命的歷史,我不會跟你有個完的!我一定要跟你爭辯清楚不行……”
齊根年嘻嘻地笑著,不再吭氣了。
“有完沒完呵?”錢建民好像記憶不起來什麼了,吃力地拍拍自己的腦門,然後說道:“我記得你倆就這件事的爭論,我也勸了二十幾年了。有結果嗎?沒有。”
“怎麼沒有結果?我的檔案明明白白的在那擺著,可這個老傢伙非說我是被俘後才參加革命的。真是一派胡言!” 姜永濟雙手比劃著,對齊根年嚷道。
齊根年滿足地點上一支香菸,頭靠在椅背上大口地抽起來,看也不看姜永濟一眼。姜永濟瞪了他一眼,也點上一支香菸抽了起來。
錢建民平日裡是不抽菸的,此時也興趣來潮地對姜永濟說:“今天高興,給我一支菸,我也抽上它一支。”接過姜永濟遞過來的香菸,笨掘地點上火,抽了起來,“咱們說點實在的。你倆整日裡在‘皇宮’裡,有什麼最新訊息嗎?透露一點,也好讓我這個鄉巴佬跟上形勢的發展和變化喲。”
齊根年此時好像突然來了精神似的,把身子探到錢建民跟前,神秘地說:“你老兄在西南獨擋一面,訊息要比我們這些悶罐裡的靈通多了吧。反過來還向我們打聽什麼訊息呢,哼!”說完,又靠回椅背上。
姜永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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