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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吳大帝孫權修建石頭城以來,石頭城戍一直關係到京城門戶的安危。是京畿機要重職,自前朝以來,領石頭戍軍事一職素來非天子至親者不能擔任。
本朝領石頭戍軍事的,似乎是……
正說話間,便見有少年跨過門檻進庭院裡來——也許還稱不得少年,看上去甚至不到十歲幼學之年。滿臉少年驕子特有的無畏和無忌,然而玉面明眸,從容出入,分明又是個骨子裡透著涵養的貴公子。
沭陽公主的美貌已令人耳目一新,可這少年甚至還更勝一籌。沭陽公主自知其美貌,甚至是在故意彰顯它,以此凌人。但這少年顯然並不知美貌,也壓根就不將自己的容貌、舉止放在心上。他傲慢、囂張得理所當然,但偏偏不以此凌人,反而示人以涵養。郭展面對沭陽公主時,還有種看孩子撒嬌耍賴般的哭笑不得,然而只同這少年對視一眼,便已收起了輕視之心。
就算以他不足弱冠的年紀,年幼時也聽說過徐家之女絕色無匹的名號。此刻見了這少年,竟又回憶起來了——卻是直覺先於頭腦一步,意識到這少年就是徐妃所出之二皇子。
他一面吩咐人去請父親出來,一面快步迎上前去,躬身行禮。
二皇子從容受了這一禮,笑道,“偶然路過這裡,進來看一看郭祭酒——不知祭酒大人在家嗎?”
郭展忙道,“在,殿下里邊請。”
二皇子也不著急,笑道,“請主人稍等。”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便徑直往如意和徐儀那邊去,笑眯眯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方道,“三哥,十七哥。”
如意心情本十分不快,聽他信口亂叫她“十七哥”,立刻便記起自己送他草蟈蟈兒時的事——她將徐儀誆老婆婆說“家裡有十七個弟弟妹妹”的笑話說給他聽了,彼時他就十分的不受用,此刻偏偏叫她“十七哥”,顯然是故意向她揚威炫耀來的。
但不可否認,她的心情因此變好了不少。
此刻她也只能跟著徐儀一道拱手行禮。二皇子自是受之無愧——似乎還稍稍品味了片刻,才又說,“阿爹聽三姐姐說你們來給郭祭酒賀壽,令你們賀完壽入宮一趟——剛好碰上,就坐我的馬車去吧。不必等我了——我還要和郭祭酒說幾句話。”
隨即又看向張賁,對他點了點頭,道,“三姐姐讓把你也帶上。”
他雖說的囂張,可語氣柔和。張賁能覺出其中善意來,料想到他既是給如意解圍,便也順路替他解厄——雖說他此刻已不在意,也用不上了,但也還是拱手深深的一鞠,道,“那便勞煩二殿下了。”
第三十章
馬車轆轆的行駛在雪後泥濘的青石路面上。
三個人俱都沉默不語——如意心情沉鬱,自然不願意開口說話。張賁因琉璃的言行,對如意也心存愧疚。至於徐儀,他則不能不考慮如意日後在幼學館中的處境。
雖說今日二皇子及時出面替如意解圍了,但也只能救一時之急——只要幼學館中少年們依舊心存懷疑,就遲早能找到機會打探出如意的底細。而這幾乎是無法防備的。
張賁和琉璃雖被排擠,但畢竟他們彼此之間還可以互相支撐。可如意在幼學館中原本就是遊離於眾人之外的那個,一旦徐儀離開幼學館,她又被眾人忌憚和排擠起來,就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徐儀思來想去,依舊覺著這個麻煩無解——除非幼學館正式開始招收女學生,或是如意也和琉璃一般,知難而退。
但這兩件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幼學館中還有其他可託付之人嗎?
徐儀一時想到劉峻,但片刻之後還是否決了——這一日之後,只怕劉峻也要有一陣子無法振作。何況,這少年顯然是喜歡琉璃的。萬一他知道了如意的身份,為同琉璃和解,難保不會向如意提一些左右為難的請求。
他不由就望向如意。
如意察覺到他的目光,很快便明白他在擔憂什麼。
便道,“我不怕。”
而徐儀也幾乎在同時開口,“我會留下來陪著你。”
話一說完,兩人不覺就都失笑。片刻後如意垂眸道,“幼學館不是表哥該待的地方——若不是我小了幾歲,只能在幼學館裡讀書,今年也想去國子學呢。原本該我奮力追趕表哥,怎麼竟變成表哥為我駐足不前了?莫非表哥覺著我應對不了這些小事嗎?”
徐儀不由望向張賁。張賁察覺到這表兄妹之間氛圍,也略有些尷尬。道一聲,“……我去透透氣。”便擠出車門去,與車伕同坐。
徐儀無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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