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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可是在河東賣完了。
羅德政是去羅宗銀家。見貨郎沒有鎖賣,就朝羅莆橋走去。在橋上,他看見幾個孩子又往下面的河灘上扔石頭。他瞥了一眼下面,臉色變了。他看見了河灘上的死嬰。
你們這些想雜種,打什麼打?沒見打著了河邊的莊稼了嗎?羅德政吼那些孩子。孩子們呼啦一下全跑了。
羅德政過了橋,朝前走。走著走著,又折了回去。經過橋頭的時候,他又瞥了一眼河灘上的死嬰。是哪個狗日的刨出來了?
羅德政剛到自家槽門前,就看見槽門上貼了一張紙條,他湊近一看,上面寫著:
我軍眼下無法維持軍餉伙食,暫向你借銀圓三百塊,我軍將於今夜子時前至貴府收餉,如有違,將燒房子懲誡。如報官,貴府將遭滅門之禍。劉三關部隊留。
羅德政想不到土匪劉三關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川滇一帶的土匪眾多,大大小小不計其數,少的幾個人,多的數百人甚至上千人。據說他們裝備精良,很多人都有毛瑟槍、來復槍甚至手槍。而劉三關這股土匪非常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人馬有多少,也無人知曉其巢穴在何處。但是因為其下手狠毒,因此名聲很大。劉三關的人之前從來沒在羅莆一帶出現過,羅德政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把這帖子巴在這裡的。
羅德政在槽門口頓了頓,有了主意。他把帖子撕下,揉成一團,扔了。
老楊!羅德政喊楊大腳。
楊大腳從牲口棚那邊過來。
你叫羅德才帶兩個人過來,殺只羊。晚上家裡有貴客來。
楊大腳應了一聲,回去鎖門。
羅德政說,客人的事不要對外人說起,客人來了你們別多問也別多看,早早睡覺。
楊大腳點點頭。
羅德政又說,那邊河灘上不知誰扔了個死嬰,就在我家地邊,晦氣,你想辦法去處理了。
楊大腳囁囁地說,老爺,我在羅秋源家店子裡聽到一句話,正猶豫要不要跟你說。
什麼話?你說。
他們說,那死嬰是你……是你扔在那裡的。
胡說!誰傳出來的?
說是阿貴,就是羅德仁家那個長工。
狗日的!這種事也賴在我身上。別聽他們的,你去把那個晦氣的東西處理了。羅德政說。
楊大腳出去了。
羅德政心事重重地邁進院裡,四處瞧了瞧。院子裡一個人也沒有,空氣中瀰漫著中藥的氣息。喜鳳躺在廂房裡的床上,羅德政不知道她睡著沒有。母親張氏躲在黑暗的屋裡,獨自生氣。自從秋洪去縣裡唸書之後,她就從羅莆鎮上搬了回來,可是沒想到剛回家幾天,就碰上了令她傷心的事情。羅德政嘆了口氣,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娘,你別生氣了,行不?
屋子裡沒有聲音。
娘,你睡著了?
還是沒有聲音。羅德政心裡一驚,莫非出事了?他使勁推門。門沒閂,羅德政差點跌了進去。他看見張氏坐在椅子上,臉扭在一邊,眼角還掛著淚珠。
娘!
你不是我兒子,你滾出去!
羅德政突然跪在張氏面前。
娘,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生氣。我怕你氣出病來。娘,當年我被人遺棄,是你收養了我,把我養大,你把我當親兒子看待,我也當你是親孃,我們就是親親的孃兒倆。到現在,除了我倆和喜鳳,別人都不知道這個秘密,連秋洪也不知道。娘,你別再說不認我的話,你不認我,我也認定你就是我的親孃!
既然你當我是親孃,為什麼跟喜鳳做出那種忤逆不道的事來?你滾出去!張氏老臉上的肉扭曲著,羅德政知道娘心裡痛苦。
娘,我跟喜鳳自小就一直好,我喜歡她,這不是大逆不道的事。
張氏閉上眼睛,兩行熱淚順著眼角的溝壑潸然流下。她說,喜鳳是你妹妹,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羅德政說,可是娘,你也知道,我們又不是真正的親兄妹。
別說了!都這麼多年了,誰相信你們不是親兄妹?人家只會說你們是*!*知道不?這是天理不容的!你是羅氏家族的族長,族長犯了這等事,該當何罪你知道不?雖然如今再沒人用什麼家法治人,可是你不同,你身為族長,那麼多眼睛盯著你,你能怎樣?就算沒有拿家法說事兒,那麼多人指著你背脊骨,你在這羅莆還能呆下去嗎?
可是我們並沒有*!娘,我想正正經經娶喜鳳!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