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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多租給了別人,可是阿貴想,要是被羅德政撞見也不好。可是河西地裡的草實在誘人,這使阿貴的腿顯得不由自主。他一溜煙就跨過了羅莆橋。
阿貴覺得羅德政比羅德仁聰明,羅德仁的土地上絕大部分都種了罌粟,而羅德仁的卻不是,還有一部分種著玉米。阿貴想罌粟又不能當飯吃,種那麼多幹嗎呢。罌粟雖然值錢,可是還是種玉米保險,比如那年糧食價格暴漲,很多種罌粟的人拿著錢去買糧食,可是羅莆鎮上糧店裡的價錢貴得離譜,還常常斷貨。
罌粟地裡是少有草的,鋤得乾淨不說,苗間的間隙窄,不容易進去。阿貴向準了前面那塊玉米地。
阿貴把揹簍放在玉米林裡,蹲下身,開始割草。割幾把,就抬頭張望。他突然聽見前面的玉米林裡有悉悉索索的聲響。誰這麼早呢,或許是條野狗或者別的什麼野物。上羅莆挨近森林,村落裡偶爾會有豺狼出現,叼人家的雞。但阿貴還是停了下來。他知道這裡是羅三租種的土地,要是羅三看見了他,不好。羅三種地不細緻,地裡才有那麼多好草,可是也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如果硬要說三道四冤枉阿貴,說他碰了他的莊稼,阿貴將有口難辯。
阿貴蹲在林子裡,透過密林看過去。是一個人。那個人在前面停下來,阿貴啞然,發現他竟是羅德政。羅德政端著個撮箕,撮箕上面還搭著一把小鋤頭。他要幹什麼呢?阿貴怕被發現,趕緊匍匐起身子。
耳朵裡響起鋤頭與石頭磕碰的細微之聲,阿貴看見羅德仁小心翼翼地挖掘著什麼。挖完,羅德政直起腰來張望了一陣,提著撮箕和鋤頭鑽出玉米林,上了小路,走了。
阿貴趴在地裡,直到羅德政走遠了,聲音也聽不見了,他才揹著揹簍悄悄過去,想看看羅德政到底在挖什麼。
羅德政挖的地方是離河岸不遠的一個石縫。石縫那裡有一點新鮮的泥土,可是那些泥土上壓著拳頭大小的幾塊石頭。如果不仔細一點,看不出有人挖過。阿貴心裡暗喜,這羅德政,是不是把他的財寶藏在這裡了?
阿貴搬開石頭,用鐮刀掀開泥土。他看見了布。這老財,把財寶包在布里埋起來,卻不想被我發現了。阿貴興奮地開啟布包。可是他嚇了一大跳。布包裡是一個死嬰,嬰兒很小,還沒完全成型。阿貴嚇壞了,提著鐮刀,轉身就跑。
阿貴連草也沒割了,揹著揹簍一口氣跑回去,氣喘吁吁的。他看見羅德仁在院裡踱步,還有十來個幫忙的鄰居蹲在地上洗碗刷筷,心跳才逐漸慢下來。
怪事,嚇死我了!
什麼事?眾人都抬頭看著他。
我看見……羅德政在河邊埋了個死嬰!
死嬰?他家怎麼會有死嬰?
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孃生的?
眾人哈哈大笑。
阿龍的媳婦說,這麼說,那瘋女人懷上孩子了?不是說那女人有病,不能同房的嗎?
阿虎的媳婦說,你說瘋女人喜鳳?她又沒嫁過人,哪來的孩子?
楊老二嘿嘿地笑起來,說,這事不是明擺著的嗎?喜鳳人長得好看,時而清醒時而瘋癲,到處瘋跑,還不招來一打一打的男人?
阿貴迷惑地說,可是,那瘋女人不是有什麼病嗎?都說同不得房嫁不得人,誰的膽子那麼大?要是弄出了人命,羅德政還不把他撕來吃了?
七斤說,這事怪了。這上羅莆大多數都姓羅,不可能哪個遭天譴的羅姓人做了這種缺德事吧?
阿貴說,這個倒怕不會,上羅莆也有不姓羅的嘛,比如我……
楊老二看著阿貴,笑起來,說阿貴你老實交代,那瘋女人是不是被你幹了?別人都有老婆你沒有,就你的嫌疑最大。
阿貴嚅嚅地說,我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楊老二站了起來,指著阿貴大笑:這麼說,你雖然沒有色膽,卻是有色心的,你承認了是不是?
你才承認了呢。阿貴沒好氣地把揹簍放到地上。
阿龍的媳婦說,你們說那瘋女人被人幹了,羅德政知道不?
怎麼會不知道?阿虎的媳婦說,連墮下的胎兒都是他埋掉的,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時阿龍也進院子來了,聽大家說得熱鬧,就說,你們覺得那野男人是誰?據我看,說不定就是羅德政自己!你們想想,原來不是說那瘋女人不能跟男人做那種事的嗎?可是現在連種都播下了,那女人還屁事都沒有,這不是騙局是什麼?羅德政一定是見喜鳳漂亮,肥水不落外人田,就撒了個謊,自己把那女人留在家裡獨自享用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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