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紅塵之中。四年大學結束,別的先不論,不少人都練成了一身的好酒量,應酬神功倒是修行得有模有樣。也別說,出了社會,還真是很有用武之地,也算是沒有白喝。
“對了,這個,請收下。”
久美子從皮包裡掏出一個扁扁的盒子,遞了過來。我說聲謝謝接到手中。本想還故作一下姿態,推託幾句讓你破費了之類的話語,或者臉上露出電視節目裡才能看到的驚喜表情,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沒有必要,來那麼虛的幹嗎;再說,萬一久美子又沒有聽懂“破費”的含義,她的老師只教過“破”,豈不是大大的不好了。不遠萬里從日本捎禮物送給你,張嘴就說“破”,會打擊到別人的熱情和好心的。
一個褐色的盒子,上面印了一行英文字母,意思我沒有看懂,但估計是品牌的名稱吧。掀開盒蓋,原來裡面裝著一個可隨身攜帶的記事本,米黃色外皮的記事本。翻開第一頁,正是今年的日曆。
“謝謝!很好看。”撫摸著米黃色的本皮,手感十分的柔順,軟軟的,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這個,很貴吧。”
“沒有,沒有。就是在普通書店買的,真的不貴。”後半句久美子是用日語說的。我和她交談,百分之七十以上還得靠日語。她的漢語雖說已有了不小的進步,但在某些問題的表述上,還是日語來得快,而且我理解起來也要比她用有限的漢語解釋快捷的多。
“謝謝。我會用的。”我特意在“用”字上加了重音。對面的久美子宛然一笑,點點頭。
“對了。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為什麼不在家多呆些日子,假期應該還有吧……”我想起了這個這幾天一直纏繞在心頭的疑問。
“哦,忘說了。”久美子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我回來是工作的。”
“工作?”我有些不解,難道又是去日語學校做教口語的臨時工?
“日語口語的工作?”
“不是。是酒店的工作。”
“酒店的?”我更加不解。什麼意思,那份工作是臨時工還是正式工,久美子的留學怎麼辦。
接下來久美子的話更加讓我吃了一驚。心裡的溫度一下子從桌上鐵爐子裡燒得燙紅的木炭跌成了室外房簷下結成的長長的冰柱,一瞬間跌破了冰點。
“我後天就去上海,是那裡的一家酒店。”
“嗯?後天?上海?!”我看著對面的久美子,又低頭看看手裡的記事本。這不會是永別的禮物吧,這頓飯難道是傳說中的最後的晚餐?我的心亂了。
“哎喲!這本兒挺漂亮啊!在哪兒買的。”老金的眼睛雖然不大但挺尖,一眼就看見了我放在辦公桌上的久美子送我的那本米黃色的記事本。我正忙著整理價格報表,他竟然隨意的翻起來,我一把從他手裡把本子奪了回來。
“你看你那個小氣勁兒!我還能翻壞了不成。難道,不會是藏著什麼不可告……”他的臉上馬上掠過一絲詭異的神情,簡直就是一個打入我黨內部長期潛伏的資深特務。
“可以告人,但就是不能告你!”我把本子塞進皮包裡,擔心被他看見我寫在第一頁左下角的“KUMIKO”字樣。
這六個字母是“久美子”的意思。日語裡面也有像我們漢語拼音的東西,只不過他們叫做羅馬字,作用功能是一樣的。像我在電腦裡輸日語的時候,就是打這些羅馬字,然後轉換成日語的漢字假名。要是讓眼尖的老金看到這幾個字母,他又得刨根問底地打聽一番,很是麻煩,我也懶得與他解釋。
老金很是瀟灑,悠然自得,自娛自樂。他已做出了選擇,跟張部長走,另起爐灶,正做著開國功臣的美夢。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本以為我和他是一條戰線的戰友,怎知我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留下來。
其實在與他談話之前,我還在猶豫不定,權衡利弊,哪一方好像都不忍捨棄。他認為能夠說服我下定決心跟他一起選擇張部長的情報,卻反而讓我清醒了,堅定了,最終做出了與他不同的抉擇。
他告訴我說,其實部門裡包括他在內已經有六個人決定投奔張部長。當我獲知其餘五個人的名單後大吃一驚,因為包括老金在內的六個人全是我們日韓事業部的業務骨幹,甚至可以說是核心力量。如果這六個人都走了,我很難想象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打擊和損失,但可以保證絕對很大。
“我可以跟你打保票,我說得全是真的!我知道張欣賞你,所以才找你的,給你吹吹風,別站錯了隊。”
我判斷老金並沒有“忽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