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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連夜趕路疲憊不堪。
而坐下這匹馬兒,也已經是換過的第四匹。
第六十四章
東景和瑞祈交界地域多是野山,蜿蜒陡峭的山路,騎馬難以通行,於是我索性聽從山民的建議賣了馬匹,整頓些乾糧衣物繼續趕路。
但進山之後就出現了難題,即使是在我自己的時代,我也從未在山中過夜過,而這個時代,山野之中難免有些兇猛野獸出沒,我不可能不眠不休渡過這些時日——即使如此,和野獸相爭我也沒有十足把握次次能贏。
只是意識到這一點已經太晚,我入山已接近半日,而我面前是剛剛企圖攻擊我的一頭野豬的屍體,我身上亦因它多添上數道傷痕,不過倒都是些皮肉傷。
還好有楓月護身,否則我赤手空拳對付它,後果真真不堪想象。
思索著是否切下一些肉帶走作為乾糧,我身前的灌木突然沙沙猛響起來。
我往後一躍,拔出楓月,只希望來的不是下一隻猛獸,否則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沒有勝算。
從灌木中鑽出的不是猛獸,而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
他一身獵戶裝扮,手裡抓著一把柴刀,背上還揹著弓和箭囊。
看見我,他微微有些驚訝,待視線落到地上野豬屍體上時,他眼中明顯寫著惋惜和遺憾。
“它是被你殺的?”他指著那野豬問道,“我已經追了它兩個月了。”
“那你把它拿走吧。”看見是人,我的心情頓時鬆懈下來。
這樣說來,這裡也不是完全沒有人煙。
“你確定不要?”他純真的眼中閃爍著疑惑。
我擺擺手,即使我不要這些肉,身上帶的乾糧計劃分配也足以渡過這裡,而這野豬不過是個意外罷了。
“你一個人來這裡做什麼?”這小子雖然人不大,力量卻不可小窺,他一彎腰就將野豬扛上肩膀,那我目測起碼半噸重的龐然大物,他扛著卻只如扛一口小米袋。
手臂上,肩背上是發達的肌肉,即使隔著冬日的衣物也能很清晰的看出它們的輪廓。
“我要去三河關。”他那種自然純樸的氣質讓人覺得很容易親近,再說,這偶爾的相逢之後,也許我們今生也不會再有機會相見,沒有必要和他說謊話。
他看看山頭,又轉過頭來看看我,道:“這麼說你可走偏了方向,三河關在侖山西北,你走的卻是偏西了。”
我隨著他的視線望向就要落下山頭的夕陽,突然覺得有些迷惘。
就算我去到那處,又能有多大作為?不過是幫瑞祈多殺幾個爻兵罷了。
大勢已定,怎樣挽回也不過是螳臂當車。
“你若是迷路了,不妨隨我去我家休息一夜,明日我領你出山。”他拍拍身上的野豬,爽朗的笑道,露出兩排整齊而雪白的牙齒:“順便可以嚐嚐我的手藝,也算是你送我這頭野豬王的謝禮。”
雖然事出意外,但剛才我尚擔心的問題一一迎刃而解,大約是我運氣一直不錯的緣故。
這算是個良好的開端吧?
這小子居然住在一處洞窟之中,不過其間簡單傢俱什物一應俱全,他向我解釋說這不過是他打獵時的居所,沒有豐富獵物的時節,他還是會回山下家中種地或是畜牧等等。
看來這亂世之中,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這些山野之民,即使他們的生活簡樸貧窮一些,至少他們過的日子是愉快的。
從他口中我知道大家都叫他小達,今年才剛滿十四,不過他父親是村裡赫赫有名的獵戶,從小教授他捕獵技巧,如今他也捕獲過幾只大型猛獸,亦算是小有名氣。
“三河關那邊正在打仗,我只見有人逃出來的,也不知道你過去幹什麼?”他一面翻烤著野豬肥美的肉一面說道,被烤的金紅豬肉在樹杈上滋滋響著,冒著油光,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動。
我不知該怎樣回答他才好,也許這一切太過於複雜,連我自己也沒有將思緒整理順暢。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自然不願意眼睜睜看著爻國統治天下。”聽起來冠冕堂皇而最符合一個熱血青年的理由……但卻決不是我心目中最主要的想法。
小達遞給我一塊他剛烤好的肉,一邊麻利的往樹枝上繼續插肉一邊道:“無論這是瑞祈爻國還是東景,賦稅徭役都和這裡毫無關係,所以是誰統治這個國家,對我而言沒有什麼差別。”
他小小年紀,又身居山野,見過的世事理應有限,居然能有這種想法,實在令我覺得有些驚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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