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心思難測(第2/2 頁)
了一些,此人置身其中,又豈能夠是尋常的良善之輩。不過——”
“不過甚麼?”
聽到戲志才的猜測,戲妻回想不久前才剛剛向自己告辭的魁梧青年,再揣摩他舉止動作的一些小細節,確實也覺得他不像是錙銖必較的商賈之家,反倒像是一名戎馬征戰的軍中將校。聽到戲志才還有後話,戲妻又不禁問道。
“不過此人胸襟氣度倒是閎大豁達,他言行舉止,皆有深意,特別是最後拔刀而起,吟誦的那首詩歌,慷慨大氣、立意深遠,偏偏又是我從來不曾聽過,這涼州苦寒之地,竟然也能有如此不凡的才俊豪傑,確實也讓我有些驚訝。”
想起那人慷慨高歌,吟誦的詩歌也飄出到了院子外,戲妻當時也被這般如虹的氣勢給驚詫到,她與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
“既然你看出此人不凡,必然也會出言試探他的來意,他挾持劉君前來,又待你謙遜有禮,莫非是從劉君那裡聽到你的才學,想要來招攬你的?”
戲妻的猜測倒是和戲志才所想的有幾分相合之處,戲志才不禁哈哈一笑,將自家妻子轉過身,伸手在她的俏鼻上颳了一下,又伸手將她抱住,口中笑道:
“吾妻聰慧,和我所想也有相同之處,所以之前酒酣之時,我才故意略微展露才學,但又以酒徒嗜酒面目示人,再夾以狂生舉酒疏狂之言論,就是想要試探他的來意和氣度啊!”
戲妻伸手拍了拍戲志才放在自己腰間不安分的雙手,繼續問道:
“那結果如何,你既然不願以真才學示人,想必此人在你心中也並非明主咯。”
這個時候,戲志才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臉色有些凝重,搖了搖頭,口中說道:
“此人不僅胸襟豁達,氣度不凡,連心思也比常人要深沉得多,我先是試探他的身份,繼而又點明他的來意,他都不變神色,只有到了最後我出言諷刺之時,他臉上才稍稍有些變色,雖是試探出了一些虛實,但是否乃是明主,不可說,不好說!”
戲志才平時自詡才高,卻又窮困於世,所以是常和其妻戲言自己乃是鷹隼棲枝,收斂羽翼,以待明主。戲妻今日見他難得露出凝重之色,知道他心中還有其他心事,但卻也沒有再去問他,轉而去收拾榻上的狼藉一片的案几。
戲志才看著自家妻子又開始了忙碌,他抿了抿嘴,其實剛剛他心中還有一層顧慮,沒有跟妻子明言,那就是他試探出那個閻君性情頗為堅韌,只怕自己被劉子高為求活命,出言賣了之後,那個閻君就已經盯上了自己這個頗有才學的寒門士子。
眼下陽城被西涼兵馬佔據,只怕不管自己在心中,是否認同這位閻君是自己的明主,那位閻君終究就是自己眼前避不開的一道坎。
“明日若是那位閻君還來邀我登高同遊,想必定然是要備上安車駿馬,你有些已經縫洗完的衣物,不是要交還給城外的僱主麼,那明日正好,也可與我隨車共同出城去,你還了那些衣物之後,就可以先到城東我和你曾去過挖筍的那片小竹林中等我,我晚些時候就到!”
戲妻收拾案几的動手不由頓了頓,她柔弱的肩膀輕輕抖動了幾下,沉默了一會,才慢慢開口問道:
“莫非明日還有其他兇險——”
“哪有甚麼兇險,不過是我怕那位閻君,想要尋覓千里馬,卻錯看成了我這頭倔驢罷了。凡事謀而後動,先留一手,也能夠避免不少瑣事纏身。”
“好。”
戲妻手中的動作又開始了,這麼多年來,她和戲志才相濡以沫,彼此之間已經熟悉各自的性格,一些事情,戲妻從來不會多問,戲志才也從來不會多說。
戲志才看到自家妻子答應之後,彷彿整個人也沒了心事,變得慵懶起來,他仰頭又重新倒在了榻上,望著頭上的屋樑,在心中喃喃自語。
“文若啊文若,看來我也要醉酒食言,少不得避開這涼州來的大馬,跟你去鞠一把大河的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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