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盡取士眾聚人心(第2/3 頁)
他的話就像是尋常的訣別一樣,可是卻比範歸的罵聲更加能夠鼓動人心,原本還按著行伍佇列的河東郡兵之中,頓時有了一陣小騷動,其中有幾個士卒,竟然開始想要挑唆郡兵,對抗西涼兵了。
不過,對此早有提防的西涼兵,很快就有被甲持兵計程車卒衝到人群中,將那幾個企圖騷亂的河東郡兵拉了出來,企圖反抗的郡兵更是被當場斬殺,而其他成行伍佇列的河東郡兵雖然也跟著騷動了一陣,但很快就被新的屯將、隊率鎮壓下去,整支隊又慢慢安靜了下來。
靜觀其變的戲志才看著這一幕,轉首向閻行說道:
“校尉,軍中常有人言,範詭張勇,可現在看來,雖然範歸詭計有不少,可真正能夠得士心的,還是張朗啊!此人臨刑一呼,郡兵即有士卒騷動,可見此人平日治軍之能啊!”
閻行點點頭,不過他又笑了笑,說道:
“雖說困獸猶鬥,徒勞無功。不過其人倒也是頗有幾分勇氣,不僅面無懼色,而且臨刑之前的這一呼,還想要給我等一些反擊,騷亂軍士,其心可誅。”
說完之後,閻行整頓了一下甲衣,就手按著刀把,越眾而出,緩緩走上了刑臺。
而臺下之人,看到蕩寇校尉竟然親自上臺,這下子,不僅是河東郡兵感到驚訝,就連西涼軍也感到震驚。
行刑計程車卒看到閻行上臺,也不禁暫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垂手靜靜等待著閻行的命令。
閻行站立在臺上,靜靜感受著臺下的萬眾矚目,爾後他才轉過身去,看著剛剛呼喊訣別的張朗,笑著說道:
“張朗,聽聞你善於治軍,平日裡頗得士心,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不過方才想必你也聽清楚了,你與範歸兩人,犯下的罪行累累,不可勝數,故按漢軍律,處以斬首之刑。可你臨刑又忿然大呼,莫非心中自認還有冤情不成?”
張朗狠狠地看著眼前這個臉上還帶有微笑的魁梧漢子,就是這個從天而降的涼州兒,以猛龍過江之勢,踏入到了絳邑的渾水之中,攪起了滔天巨浪,範鏞、範歸、縣寺胥吏、豪強大姓,在他的攻勢面前,無不身死、降服。
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對方膽敢當眾問他有無冤情,自然是手中抓到了一些鐵證,容不得他開脫罪名。
他索性也不再理出言詢問的閻行,直接將自己的側面貼在粗糙的木樁上,閉目不言,靜靜等死。
閻行看著不理睬自己的張朗,他也不惱,而是當眾向閉目待死的張朗長揖一禮,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頓時讓臺上臺下之人都摸不清頭腦。
怎麼,校尉竟在向一個被問斬的軍中司馬行禮麼?
閻行能夠察覺到此時在場眾多士卒們的困惑,他緩緩轉過身,面對這眾多計程車卒,這其中,既有跟隨他日久的三輔流民兵,也有驍勇善戰的西涼兵,既有新調入軍中的一些北軍蹶張士,也有人心還未完全歸附的河東郡兵。
他目視眾人,朗聲說道:
“前軍中司馬張朗,從軍與白波賊力戰,數有功,治軍安撫士卒,能得眾心,方才本校尉也看到,郡兵之中,多有心懷惻隱者,為張朗不忿。除煽動軍心者外,其餘心懷軍中袍澤之情者,本校尉不怪罪!”
“然,二三子披甲從戎,為國討賊,當知漢軍律!軍中自有法令,上究將校,下察什伍,干犯軍法者,本校尉無分親疏,一律依法執刑,嚴懲不貸。範歸、張朗之罪,罪不容赦,張朗方才也已默然認罪。二三子也當引以為戒,無違軍令!”
“而剛剛本校尉這一長揖,敬的是他張朗,平日善待士卒,作戰勇猛,但軍法無有私情,不得以人慾而亂法紀,故而揖朗者,金城閻彥明,斬朗者,大漢蕩寇校尉也!”
閻行這一番話說完,眾多將士皆是肅然,看向臺上凜然而立的蕩寇校尉時,除了幾分畏懼之外,又多了幾分敬意。
閉目等死的張朗,他貼在木樁上的臉龐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後,也最終忍住沒有開口,心中萬念俱灰,只求速死。
他在心中,此刻也總算明白,自己是折在了什麼人的手裡了。
雖然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但行刑計程車卒也沒讓張朗等多久,後面的行刑速度越來越快,被砍落的人頭就像是滾動的皮囊一樣,接二連三地滾下臺,鮮血染紅了刑臺,還繼續潺潺流動,染紅了臺下一大片的土地。
最後,連同剛剛騷動郡兵的四個士卒的人頭,共計三十五個人頭,分別被用長矛插著,樹立在眾軍面前,以儆效尤。
就在這血腥人頭的視覺衝擊下,全軍震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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