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匈奴人(第2/2 頁)
兩支人馬的相互攻伐。
勢力較弱小的呼韓邪單于附漢,是為南匈奴。而北匈奴在郅支單于領導下,頗為硬氣,也不願意向漢帝國低頭,調轉馬頭,用心經營西方,曾擊敗大宛、烏孫等國,強迫四方各族進貢,威震西域,一度領導了匈奴的短暫復興,後來郅支單于遇上了陳湯、甘延壽,於是在西域的一場漢匈大戰之後,郅支單于的頭顱被漢將砍了下來,北匈奴部眾或死傷、或遠遁,就此湮滅。
本朝之初,匈奴人利用新莽時期的大亂,漢帝國自顧不暇之際,率部重新佔據了漠南的大部分匈奴人故地,聲勢有所恢復,也再次對漢帝國造成威脅。可惜沒過多久,建武年間的匈奴內部為爭王位發生動亂,匈奴貴族相互殘殺,日逐王比率領部眾歸附東漢王朝,匈奴再次分為南匈奴和北匈奴。
北匈奴在被漢帝國、南匈奴、鮮卑人、丁零人、西域諸國輪番攻擊下,疲於奔命,最終終於士眾離散,部分繼續向西遷徙、部分融入到了草原上冉冉升起的鮮卑部落中,還有部分部落重新回到了南匈奴的懷抱中。
須卜氏在這幾百年的輪番動亂之中,憑藉部落中勇士的戰刀和美女的胸脯,雖然迭起跌落,但總算沒有失去自己在匈奴部落中貴族的地位。
但是南匈奴的勢力卻在愈發衰微,被漢帝國不少官吏當成是看門狗的匈奴人一直飽受打壓,後來更是陸續出現了代匈奴中郎將陳龜以“單于不能制下”的罪名,活生生將單于和左賢王逼死;北中郎將張奐上奏罷免居車兒單于之位,匈奴中郎將張修私自殺害呼徵單于的惡性事件。
寄人籬下的匈奴人忍氣吞聲,可是境遇卻一直沒有好轉,除了外患之外,還有內憂,匈奴單于的欒提本部本來是最強大的,可是自從內鬥、漢帝國削弱之後,單于本部的實力就愈發衰微,反而是在前漢之時被冒頓大單于征服的休屠、白羊等雜胡旁支的後代屠各各部,開始取代匈奴單于的欒提本部,成為了匈奴部落中的最強大實力。
枝大於本,脛大於股,不折必披。所以中平四年,藉著漢帝國徵召匈奴義從兵征討烏桓一事,屠各各部落煽動國人,不僅殺死了幷州刺史張懿,還圍攻了設在西河郡美稷的匈奴王庭,殺死了羌渠單于,另外擁立須卜骨都侯為單于。
而右賢王於扶羅頓時變成了有家不能歸的喪家之犬,和須卜根等人狼狽地帶著幾千殘存人馬,前來投靠漢帝國,可惜漢朝廷當時對內宦官、外戚、士大夫忙於爭權,在外又有聲勢浩大、入侵三輔的涼州叛軍和已經在幽州擁立天子的烏桓叛軍,所以沒有出兵幫助於夫羅奪回單于的寶座。
這樣一來,於夫羅滯留漢地,手下的三四千匈奴騎兵人吃馬嚼,日境逐漸窘迫,索性直接和漢帝國翻臉,在河東各地抄掠郡縣,燒殺搶掠。後來更是和裹挾流民、不斷坐大的白波軍聯合在了一塊,這才有了須卜根今夜準備夜襲漢軍營寨的這一樁事情。
須卜根望著圓月,心中不禁感慨,昔日撐犁孤塗冒頓大單于東破東胡、丁零,西逐大月氏,雄霸西域各國,南面吞併了樓煩、白羊等部落,北面的國境越過了瀚海流沙,抵達嚴寒的北海邊上。這是如何雄偉的一代天驕,可是如今冒頓大單于的子孫,卻淪落到了只能夠和漢帝國的草寇串通一氣,四處遊走的境地,這是何等的憋屈和無奈。
估摸著時下已經過了三更,只等自己派出哨探的匈奴騎兵一回來,確定下了漢軍的營寨情況之後,自己就要帶兵突擊漢軍營地,將他們燒殺一空,讓他們重溫一下祖先在匈奴人騎兵鐵蹄之下的夢魘。
想到這裡,須卜根望著圓月,跪倒在地上,雙手合什,虔誠地祈禱說道:
“長生天在上,請您保佑你虔誠的奴僕須卜根,還有須卜氏的勇士們,今夜襲擊漢軍大營,能夠得勝歸來,須卜根事後一定殺牛宰羊,用牲口的血食來祭奠您的神靈!”
祈禱完了之後,須卜根又虔誠地親吻了一下有些溼冷的地面,抓起一把沙土,在自己雙手搓了一會,才慢慢鬆開。
耳邊已經有馬蹄聲傳來,須卜根隨即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羊圈裡的羊羔嗷嗷在叫,草原上的狼群眼中發出綠光,露出了他的獠牙。
他一把將腰間的戰刀拔出,湊到嘴邊用舌頭舔了一下,冰冷、帶有血腥的鹹溼讓他精神一爽,他笑了笑,是時候,讓手中這把戰刀,在黑夜中,痛飲敵人的鮮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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