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匈奴人(第1/2 頁)
閻行看到徐晃終於願意留下來,心中也是大喜,英雄結識於微末之時,最是容易傾心結交。他定下了明日提早去請徐琨出面解教那些民伕,然後帶上徐晃,分兵奇襲白波谷、等立下功勞的徐晃再在軍中入了名冊等事情之後,也就邀請徐晃到他帳中,和他同榻而睡,也好再交流一番。
徐晃自然沒有拒絕,於是閻行和徐晃挽臂起身,往帳外走去,甘陵臨走之時,又看了看馬藺一眼,掉頭走了回來,在他耳邊說道:
“剛剛那件事情,少君是動了真火,你好自為之,今晚好好休息,奇襲白波谷之戰,你要好好表現,要不然我也幫不了你了!”
馬藺一聽,剛剛還興奮的表情立馬垮了下來,他遲疑地問道:
“不是吧,剛剛我看少君言談之間還是聽有興頭的,雖然確實對我有點意見,但也不至於到了那份地步了吧!”
“少君的心思,哪裡是你我能夠猜得透的,好好歇息,明日盡力殺敵就好了。”
甘陵拍了拍馬藺的肩膀,也不再多言,其實他心中也有疑慮,想不明白,閻行為何突然之間對馬藺、徐晃的態度都轉變起來,不過他也知道就算現在去問閻行,估計他也只會大笑不答,或者一語帶過。
甘陵叮囑完馬藺,也隨即起身離開了。
留下馬藺呆在帳中原地,想了一會,也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而變得睏意上湧,他打著哈欠,也不再思索這些煩人的問題,心想照著甘陵所言,盡心殺敵就好了,起身回到自己的榻上,和衣倒頭就睡,不一會兒就響起了隆隆的呼嚕聲來。
···
與此同時,聞喜城外,一直不足千人的匈奴騎兵,也人銜枚、馬裹蹄,潛伏蹤跡來到聞喜城鄰近。聞喜一地西接稷山餘脈,西面多山地,整有利於騎兵掩藏蹤跡,賓士夜襲。
須卜根靠在自家馬兒的身邊,安撫著這畜生的火爆脾氣,從馬鞍上的褡褳中掏出了一把黑豆,好聲好氣著服侍這位待會就要衝鋒陷陣的老兄進食。他的這匹黑馬陪伴他也有近兩年了,剛開始匈奴王庭陷落之時,右賢王於夫羅帶著他們這些匈奴健兒流落漢地,歷經艱險無數,他自己也是茫然無措,但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多虧了這匹脾氣火爆但又頗為靈活的畜生。
須卜根喂完馬匹,就俯下身子,靠在馬邊歇息,他大腦袋,羅圈腿,手腳粗短,軀幹壯碩,整個身體的線條就好象是用斧頭在一塊老樹根上隨便砍出來的一樣。
他身邊的也多是前額剔禿,只留小縷辮髮的匈奴騎兵,他們是奉於夫羅的命令來襲擾援救臨汾的漢軍的,如果可能,還要探清漢軍主力的進軍方向,也好白波、匈奴人提前做好圍城打援的準備。
眼下,他探明又有一支兩萬人馬左右的漢軍北上,入夜就駐紮在聞喜城外。他是於夫羅手下僅有的幾個千夫長之一,手下也有近千匈奴本部騎兵,平日作戰甚是兇悍,所以今夜他正打算趁著漢軍遠來疲憊、營盤不穩的機會,夜襲漢軍營寨。
看著身邊悄寂輕聲的匈奴人馬,須卜根緊了緊身上的皮袍,時下已經接近十一月,夜晚霜氣很重,饒是他在戰場上磨鍊捶打出來的健壯身體,此時也感到了陣陣寒意。
身邊的那些匈奴騎兵也都是氈帽、皮袍,內襯皮甲,他們和馬兒聚攏在一起,儲存著身上的熱量,有的在閉目假寐,為待會的作戰養足精神;有的則在間或地活動身軀,保持手腳的靈活性,須卜根看了一會兒身邊人,有些索然無味,又重新收回眼光,看向天空的圓月。
今夜的月亮很圓,雖然不亮,但落在戰前的須卜根眼裡,卻多了幾分朦朧美,一時間他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不僅在自己的心裡想到,也不知道匈奴王庭的月亮,是否也是這麼圓的。
匈奴人部落中的普通人,是沒有姓氏的,依附在那一個部落,就跟著那一個部落的姓氏,只有世代為官的匈奴貴族,才能夠擁有自己的姓氏,很幸運,須卜根就是這樣的一個匈奴貴族。
他的姓氏是須卜,這是匈奴人中僅有的幾個貴族姓氏之一,他們須卜氏的祖先按照常規,都會成為輔助單于主持部落獄訟的貴人高官,而且他們須卜氏的美女也是在匈奴部落之中赫赫有名,跟呼衍氏一樣常與單于婚姻,出了好幾個閼氏。
可惜,如今的大匈奴已經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在前漢之時,和漢帝國幾次大戰之後,匈奴人就已經元氣大傷,再碰上了草原上百年罕見的嚴寒凍雪天氣,牲畜人口死傷無數,後面就直接爆發了五單于各據一方草原的大內戰,最後發展為呼韓邪單于和郅支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