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雄與雌（上）(第2/2 頁)

，當不至於此。”李嚴搖搖頭，懶得與不通軍事的費觀解釋明白，他自己觀察了一陣後，心中已經有了盤算，當即自信說道：

“賓伯，且靜觀我如何調遣破賊！”

說完後，李嚴開始下令調兵遣將，主動對劉備軍發起進攻。

隆隆隆——

蜀軍進攻的戰鼓聲響徹雲霄，披堅執銳的蜀軍將士齊齊邁開腳步，在軍吏的指揮下，維持著基本陣型吶喊著向劉備軍發起了進攻，劉備也不甘示弱，傳令麾下將士予以反擊。

一時間，箭矢在上空交織穿梭，不斷有雙方士卒被射倒在地，又因為兩軍都缺少騎兵部隊，所以都是結成密集的步卒陣型向前進攻，陣線雖然不長，但密密麻麻的矛戟刀盾碰撞到了一起，加上無休止的箭矢和投矛，還是讓敵我雙方在短時間內都倒下了不少人。

激戰中，前線指揮作戰的軍吏大聲喝令著，命令士卒前仆後繼地投入到最前方的陣線廝殺，兩軍盾牌碰撞、矛戟交擊，無數士卒全力向前衝殺，人聲鼎沸、鮮血四濺，饒是有甲冑護身，但在密集矛戟的攢刺下，諸多甲士也變成了血人無力地倒下，陣線隨著時間推移也開始變得犬牙交錯，形成了凹凹凸凸的曲折線。

多段陣線廝殺佔優的一方往往能夠夾擊包抄面前的敵軍，繼而一舉擊破整條敵軍的戰線。

左翼的扶禁、向存正是抱著這種心思，他們佔著眾多的兵力，持續不斷髮動一波波進攻，壓得劉備軍的右翼陣線節節後縮，已經在戰場上取得了明顯的優勢。

但與此同時，攻勢凌厲的他們側翼也漸漸失去了友軍的掩護。

“使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此用眾之法也。”

兵力佔優、人心不齊的蜀軍隨著戰鬥時間的持續，優勢和缺點愈發明顯，戰陣中指揮作戰的劉備捕抓到了這一難得的戰機，他果斷地下令，讓蓄勢待發的魏延一部迅速出擊。

劉備軍的兵力整體佈置以蜀地降卒在前、荊州兵居後，陣型堅韌，初期雖少鋒芒，但後勁頗足，利於持久，能夠從容集中精銳兵卒對全面進攻的蜀軍擇其一點進行突破。

“披甲！”

在陣後席地而坐的魏延聞令而動、精神抖擻，他起身讓親兵為自己披上重鎧，翻身上馬，帶著本部近千兵卒在令騎的指引下直撲扶禁軍。

“殺啊，將叛軍趕進河裡去！”

靠前指揮的扶禁揮劍吶喊，雖然此處兩軍交戰趨於混戰，但在他看來，面前的劉備叛軍已經心神動搖，陣型也是搖搖欲墜，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勁，就能夠擊破眼前之敵，繼而席捲敵軍，將所有叛軍都趕進野河裡去。

不料下一刻，斜刺裡鼓譟殺出的一支叛軍人馬讓他的設想完全落空。

身披重鎧的魏延在馬上衝殺劈砍，幾無一合之敵，殺得蜀地兵卒七零八落，身為本部人馬鋒芒的他竟一馬當先，帶著近千兵卒殺散了攔路的蜀地兵卒，直撲蜀將而來。

“好賊子。”扶禁目睹叛軍驍將的兇悍，咬了咬牙，也帶著身邊的親兵奮勇迎戰，想要扼住敵軍的反攻勢頭。

“死——”魏延雙目通紅，狀若惡鬼，在接連擊殺扶禁兩名親兵，胯下戰馬受創欲倒之際，飛快翻身下馬，換上兩支短戟，大步殺入敵軍之中。

他身披重鎧，又有親兵掩護，加上武力強悍，只顧著保持凌厲的攻勢，一時間殺得扶禁的親兵一眾人仰馬翻、心驚膽戰。

反觀扶禁就沒有這麼好的處境了，隨著身邊諸多親兵的倒下，須臾間，這位蜀地將領就變得披頭散髮、身被多創了。

再然後，一根荊州兵的長矛偷襲刺穿了他的大腿，加上對面敵軍兵卒的長矛攢刺，戰不多時的扶禁已是身首異處。

“扶禁已死！！！”

興奮的魏延哈哈大笑，讓身邊計程車卒用長矛挑起扶禁血淋淋的頭顱，高聲吶喊道。

而這一波反攻也徹底抵消了蜀軍左翼的凌厲攻勢，隨著扶禁的戰死，左翼蜀軍計程車氣大幅衰退，向存雖然還在帶兵奮戰，但卻無法再保持之前的進攻勢頭，陣線反而被魏延帶兵衝殺得接連後退。

蜀軍中軍的李嚴也注意了己方左翼攻勢的前後變化，當他從士卒口中得知扶禁戰死時，內心雖有波動，但他又豈能輕易畏怯退縮，驕傲的頭顱反而揚得更高了。

縱觀全域性，己方依然佔據著優勢，左翼的小挫算不了什麼。

李嚴握緊拳頭，默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