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來。
“隨你怎麼處理,我無所謂。”何遠飛攥著我的手腕根本不打算鬆開。
“我有所謂。”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槍口頂在何遠飛的後腰,培林慢慢抬起了掩蓋在劉海下的黑色眼睛,青澀順服的神色在此刻從他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與實際年齡不符的成熟老練,以及不被任何外力所左右的桀驁不馴。
捕獵者所受的洗腦與精神控制在他身上似乎沒有半點效果,他的神經堅韌到無懈可擊。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超越了裴越。
他是個真正的叛逆者。
“抱歉,何總,請鬆手。”少年用禮貌的詞彙與冷酷的語氣道,“那個嬰兒,我不許任何人對他的生存造成威脅。”
“好極了,神來之筆!”醫生打量著培林,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合作,事後我把裴越送給你。”
我想對何遠飛來說,今天大概是他這輩子裡意外最層出不窮的一天,而這個男人竟還能將面不改色維持到現在,實在是功力深厚。
“你想得到裴越克隆體?為什麼?”他冷靜地問身後的持槍者。
“我想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杜衡推了一下鏡架,露出玩味的神情,“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們是父子——裴越是培林的生物學父親。”
我等待他繼續說下去,來核實之前腦中的隱約揣測。
“其實這不難聯絡,兩人來自同一個訓練基地,歲數相差合適,說不定他的母親也是個捕獵者——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有真憑實據。記得那個贗品嗎,裴明昊提供了血液讓我驗證兩人之間是否有親緣關係。第二天,我發現實驗室被人動過,雖然那人極力消抹痕跡,但他不知道,我有臺隱藏電腦對所有儀器的操作都做了記錄。我發現有兩份DNA鑑定並非出自我手,一份是陌生樣本與套牌嬰兒的親子鑑定,另一份還是那個陌生樣本,與裴明昊的親緣鑑定——猜猜結果如何?”醫生故弄玄虛地自問自答,“前者毫無血緣關係,而後者,是同一父系親緣!我一直在思考陌生樣本的主人與行為動機,現在真相大白,恭喜叔侄倆,要認親嗎?”
他等了好幾秒鐘,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在兩道漠然無動的視線中有些悻然地聳了聳肩,“你可以動身了。”
何遠飛腳下移動了一步,抓著我的力度很大,我想我的手腕會因此留下五道暫時性的淤痕。他背後傳出槍身保險拉開的輕響,少年捕獵者的語氣冷若冰霜:“別逼我,何總。”
“回頭見,老闆。”我從腕間一根一根掰開了他的手指,輕聲道:“黑巖沙漠的日落不錯,你幹嘛不上去看看?”
何遠飛沒有說話,也沒有過激的舉動,只是拿一雙黑曜石般顏色純粹的眼睛深深看我,最後微微點了下頭。
我轉身,朝前路未知的洞口走去,背後彷彿有道視線如影隨形,直至我完全隱沒於黑暗。
剛進洞時腳下仍是金屬板鋪就的平整地面,走了百米後,地面逐漸開始坎坷,似乎踩在無數堅硬光滑的鵝卵石上。四周沉寂如死,沒有絲毫光源,就算我再怎麼調節視杆細胞,像夜行動物一樣擴大瞳孔,也看不穿這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我決定放棄視覺和聽覺,只憑直覺往前走。
通道漫長而蜿蜒,似乎一直在一個龐大深邃的空間裡折來拐去。有些地方異常狹窄,幾乎要側身貼著牆壁才能過去,不知為何令我想起得了粥樣動脈硬化的血管。偶爾觸碰到兩壁和頂部時,我發現那上面也像地面一樣,充滿凹凸不平的堅硬物質。
忽然想起皮夾克口袋裡的空間跳躍動力裝置,我把它掏出來,散發橘黃|色柔光的正方體魔方彷彿一顆微渺的晨星,驅散了它周圍的一小圈黑暗。
我看見到處佈滿了坑坑窪窪、大小不一的突起,呈現出鈣化般的灰堊色,這些增生物般奇怪的東西覆蓋了整個通道的四壁——或許根本就沒有牆壁,我所走的,就是由這些灰堊色物質包裹而形成的一段彎曲迤長、分支交錯的腔腸——這個突來的聯想令我產生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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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指觸碰那些突起,向它們輸出一股強電流,卻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反應,連溫度都沒有升高。我甚至無法辨析這些物質的成分,只能肯定它們絕非這個星球的產物。它們應該是非生命體,卻隱隱透著不懷好意的詭異氣息。
「回頭……出去……」預兆在本體神經元裡的低語一路上從未停息,但這已無法阻止我接近真相與危險的腳步。
我繼續前行,二十分鐘後,前方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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