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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本事吃飯,天經地義!總比眼看著一大家子人受窮捱餓強。有沒有真主,在你心裡,不在乎別人怎麼說!”馬崑山何嘗不想下海唱戲幫補家裡呀,只是礙於坊間的閒話,怕傷及家人。老哥兒六個商量之後,想出了個高招,決定讓三爺崑山先到上海嘗試一下。這一招進可攻退可守,倒也兩全。於是馬崑山踏上了南下的火車。
第一章 學藝生涯(3)
馬崑山到上海之後,沒費多少周折,竟然以票友出身在戲班裡唱上了二路老生。時常來個《洪羊洞》中的八賢王,《珠簾寨》裡的程敬思等二路活兒,並以擅長王帽戲在上海灘站住了腳,非常不易。等把白花花的銀子匯到北京後,老回回親戚們才知道,原來唱戲比干勤行和做小買賣強多了,真掙錢呀!隨著當時社會上西風東進,思想也日漸開放,老輩們也逐漸地接受了現實。
馬崑山又將其四弟振東、六弟沛霖約到了上海,正式“下海”。振東唱小生,沛霖唱丑角。北京這邊主要靠大哥西園維持。雖然兄弟們在上海掙了錢,可北京的日子也沒好到哪裡去。主要是馬家人丁興旺,各家添丁進口,開銷也就大了。於是馬崑山又把大哥的次子馬春軒、二哥的長子馬春樵、四弟的長子馬四立、大嫂的孃家內侄馬春甫等全接到上海,讓他們進了當地的小金臺科班學戲。從此,在馬崑山的帶動之下,馬家兩代人均在上海走上了從藝的道路,馬連良以後從藝多受其三伯影響。京城的回民下海從藝,馬崑山不是第一人,也是前輩了。他讓回民血脈中能歌善舞的特質,透過京劇藝術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後輩的京劇演員中多回族,不應忘卻馬崑山等老前輩的引領。
同其父輩一樣,馬連良自幼受到“門馬茶館”裡的京戲薰陶。咿呀學語之時,耳朵裡就灌滿了西皮二黃。等能說會道了,嘴裡的哼唱自然就有了京戲的味兒。馬連良五歲時,就被送入阜外三里河清真寺所辦的學堂唸書,誦讀《古蘭經》。和他一起讀書的都是周圍回民人家的孩子,他的同窗好友之一趙炳南,後來成了北京中醫醫院的院長。他上學時經常路過一家破敗的老戲園子,叫“阜成園”。當時“寶勝和”戲班常在那裡演戲,一聽到鑼鼓點響,馬連良這兩條腿就想往戲園子裡跑,終於有一天實在忍不住逃學了,第一次看了場真正的大戲。其中有楊瑞亭的《戰太平》,崔靈芝和馮黑燈的《因果報》等,年幼的馬連良一下子被舞臺上的藝術魔力所往征服。從此以後曲不離口,等會的戲多了,戲癮也越來越大。
他的三伯馬崑山見侄子對戲特別“魔症”、入迷,整天哼哼唧唧的,小大人兒一般,就向大哥建議:“我看三賞兒是塊唱戲的料,您讓他也學戲吧,將來準有出息!”馬西園已有次子春軒習小生,他對學戲多少有些瞭解,那不叫學戲,叫“打戲”。哪個學戲的孩子,不是遍體鱗傷的。即使是這樣打出來,也不一定能成好角兒,俗話說:“三年能出一個狀元,十年出不了一個戲子。”三賞兒從小聰明可愛,人又懂事,馬西園實在不忍讓他去學戲,還是先念書再說。
人算不如天算,世道日趨艱難。門馬茶館的生意實在無法維持下去了,馬西園只好幹起了賣洋燈罩(煤油燈罩)的小買賣。馬連良從小心重,眼見家境越來越差,就與父親商量,“還是聽三伯的,讓我學戲去吧。人家又管吃,又管穿,還能掙點零花錢,將來我一定成好角兒,奉養您二老!”馬西園心酸地說:“兒啊,你真懂事,別怨爸爸心狠,咱們先試試吧!”
當時學戲有三種形式:其一,請人教戲。家中有錢的請先生給孩子教戲,每月付給先生“月規”;其二,坐科學藝。進科班後,不用交錢,科班管吃管住,接受七年的嚴格訓練,如坐七年大獄;其三,手把徒弟。也不用花錢,把孩子“寫”給師父,滿師後多少年內還要給師父效力。如程硯秋、張君秋等就是採取這種方法學藝的。馬西園選擇了第三種方式,把馬連良送到一個叫樊順福的先生家,先學戲試試。這位先生倒不太愛打人,可是特別愛罵人。有一回他兒子偷了他的錢,他沒完沒了地“砸燈罩子”(罵人諧音),整罵了一天一夜。馬西園一看著急了,心想這可不行,玩意兒沒學著,再把我們孩子教壞了,這種先生品行不好,咱不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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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學藝生涯(4)
馬連良從樊家離開不久,有內行人士張子潛先生給馬西園介紹,喜連成科班的葉春善社長可是個公正忠厚之人,為人謙遜,崇尚道德。其社中弟子一個個都謹慎自好,專心技藝,否則在社中不能立足。張子潛稱葉教學辦事,公私分明,廉潔自重,身上絕無戲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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