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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咧嘴,一個勁的點頭,大哥哥似乎很開心我的表現,摸著我的頭,“走吧,哥哥送你下山,要回家了。”
我使勁的搖頭,指著山頂的沫金香,用慣有的口吻說:“哥哥,我要那花。”
大哥哥樂呵呵的笑,“喲,挺驕傲的小姑娘,居然小小年紀就學會用命令的口吻和人說話了。”然後,他在空中一個旋轉飛身,就輕而易舉的摘了幾朵沫金香給我。
我在地上撿起半邊玉佩,玉佩紅得刺目,是從大哥哥腰間的玉佩裂開,一分為二的,我嘻戲的說,“大哥哥,這半邊玉佩就給我,將來我要拿它來認出你,報你救命之恩。”
“那,你要怎麼報?”
“以身相許行不?”我毫不矯情的答,大哥哥一時張著口,忘了言語,忘了點頭,當然,也沒有搖頭。
就算在很久很久以後,我都忘不了大哥哥優雅敏捷的動作,時常,我也會在想,如果他當時知道,我是安太行的女兒,還會不會如此和我說話,還會不會覺得,我不該如此驕傲的口吻說話呢?我想,不會,真的不會,因為,所有南平子民,都從心底尊我為公主。
大哥哥執意要送我到家門口,而我,十萬個不願意讓他知道,我是安太行的女,我不想他如同萬民待我一樣,敬我如公主,我指著諾大的方府說,“那裡就是我家。”然後,我跑過去敲門,一個老婦人開的門,在她身後,躲閃著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姑娘,我挺起頭說,“我是安太行的女,想進府片刻。”
我說這話時,就像在宣告一件天大的事一樣神氣,那老婦遲疑了片刻,迎我進去,掩上門的那一刻,我看到大哥哥笑容甜美的轉了身。
就算在很久以後,又或者說,直到我踏上黃泉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這麼一點點私心,到底,是錯了五個人的姻緣,還是,對了兩個人的姻緣,至少,對我,對蕭沐,還有那個,唐依,都是一種錯誤的引向。
我揣著半邊玉佩,一揣就是十年,孃親總是看著我,失痛又哀怨,終於,孃親擁著我,細語溫言,“季晴,別看了,你出生就已許了人家,段家也是一個大戶人家,不會讓你吃半點苦的,可惜就可惜在,他們世代從商,家無仕子。”
我睜大眼睛望著孃親,“我不嫁,娘,我不會嫁的,一定不會嫁的。”
“可是,救命之恩,我們怎能出爾反爾。”
孃親從來沒有和高聲說過半句話,為了那個,我素未謀面的夫君,她竟然決然的讓我,非嫁不可。
那一晚,我躲在被窩裡,哭了很久,我恨段風涯,他憑什麼可以娶我,我為什麼從一出生,就註定,只能做你的妻子?我只想嫁大哥哥,今生,非他不嫁。
然,意外總比未來來得更早,段雲帶著段風涯上門求親,爹和娘是又笑又迎的,百般歡愉,姐把我攔在後院,怎麼也沒讓我見段風涯一面,我想,不見也罷,就算他萬般好,我也決然,不會嫁與他,寧死不從。
然,他並沒百般好,健碩的身子,裝著的,是一副病態嚴重的內在,聽下人們說,段風涯當時在爹孃面前,一身虛汗,然後在地上,一地打滾,段雲說,有傳言,段風涯活不過二十五歲。
對於這件事,我沒有太多想法,一個快死了的人,我想,他應該沒有多少可恨之處了,他的最大的可恨之處,就是想娶我為妻。
☆、非君不嫁(安季晴篇二)
第二天,爹孃為這件事,大鬧一場,孃親在爹面前,無論真意,還是,只是惺惺作態,事實上,我的確看到,孃親把頭伸進三尺白綾內,踢開腳下的椅子,整個人懸掛在空中。
最後,是爹妥協,千金萬銀為我悔婚。
我明白,孃親是愛女心切,她這麼做,絕對是出於對我的一種溺愛,如果不是段風涯命不久矣,我想,孃親一定無論如何,都會逼我上花轎,是上天在眷顧我私怨以為是,我一直都以為是。
我是瞞著所有人去後山見段風涯的,初見他那一眼,我微微愣住了,這個清俊的男子,一點都不像怪病纏身的樣子,莫不是,他在用服溫文儒雅的方式,也想和我悔婚,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我只想從此與他,不相糾葛。
段風涯溫聲的問,“安小姐何以掩面而來。”
我淺淺的答,“北夷蠻人,豈可輕見本小姐尊容,區區一個垂死病秧子,也敢說娶本小姐。”
段風涯也沒有低頭,“婚姻乃父母之命,沒什麼敢與不敢之說。”
我敬他這麼坦蕩蕩,可是,我終不能嫁他,於是,仰天長笑,“狂言,狂言,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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