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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便掛上淺淺的笑容,只是這笑,帶著幾分苦澀,幾分虛幻,眾人似乎也從壓抑的感情中恢復,皇上沉思片刻,悠悠的說,“安季晴,你來和朕說說,你吹的這首曲是什麼名堂。”
安季晴上前一步,挽起裙襬,跪倒在地,她並沒有說是《二泉映月》,而是低頭,輕輕的說,“回皇上,這曲,是民女自編的,叫‘思故。’”
左丞相吹著鬍子,故作驚訝,“思故?五夫人的意思是指思念故國嗎?”
“正是。”
只是兩個字,殿內的空氣寒到了極點,畢竟,朝中大臣還是有向著段風涯的,端陽王就是其中之一,他狠唳的看著安季晴,“安季晴,皇上面前,休得胡言。”
皇貴妃嘻著笑臉說:“我說王爺,五夫人只是說了實話,你用得著那麼心急了嗎?”
段風離站起來,段風涯拉住他,自己走到安季晴身邊,漠然的望了一眼安季晴,雙膝下跪,“皇上,賤內只是思念那些死去的家人,沒有其他意思的。”
皇后溫語的說,“皇上,為什麼不讓安季晴把話說完先呢。”
段風涯咬著牙齒,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安季晴,你最好別再亂說。”
安季晴抬起頭,坦然,無所畏懼的對上皇上沉思的雙目,“回皇上,民女這一曲,的確是奠念故國,南平淪陷太快,國民歸順也太快,沒有一點點的亡國殤,民女不過想悼念一下,無可厚非吧?”
“這麼說,五夫人是覺得,所謂的國民不該歸順北國了?”
“左丞相,讓她說下去。”皇上韙莫如深,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段風涯倒也真想聽聽安季晴這張伶俐的口如何善後,想到這裡,段風涯思想不覺擱了一下,他憑什麼就覺得,她會善後,而不是扇風?
☆、60。 恩情,舊恩新情
“皇上,這麼說吧,南平始終是生育了民女的國家,民女念它,就好比悼念亡父,可是現在天下歸一,最後養育民女的終是北國,生兒千恩不及養兒萬恩大,民女定當會對皇上,對北國,心存感恩,對南平,當然也會有難捨之情,如果歸順的臣民,都心無南平,如此忘恩負義的人,難道皇上覺得,他們對北國會是掏心掏肺嗎?”安季晴聲音低婉,在千萬雙含義不同的目光下,直言不忌。
皇上淺淺隱笑,“說下去。”
“民女之見,一個朝廷的顛覆,必有另一個朝廷的興旺,這可能是定數,也可能是南平的劫數,只要百姓過上好日子,就夠了,況且民女一介女流之輩,也只是求得一個安穩的歸宿,別無所求了。”
安季晴一口氣,低軟而著理的,說了這麼段話,一個定數,一個劫數,在所有人聽上去,就好像,她比任何人都看得開,沒了南平,還可以有北國。
皇上端起酒杯,放在嘴邊,細細的看著,並沒進口,聲音平暖流出,“這麼說,你一點都不恨?就算,你成了亡國罪人?”
安季晴揚起一個沉思的笑,“皇上,沒什麼好恨的,民女既然都能嫁給相公了,這恨,還從何說起,再說,我是罪人,還有資格說恨麼?”
端陽王站起來,表情圓滑,語氣卻堅定有力,“那當初本王極力舉薦風涯,你對本王也無恨了?”
“王爺說笑了,季晴哪敢和王爺較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皇上仰天長笑,狹長的眉毛自然舒緩,“段將軍,有人跟朕說,你娶了安太行的女兒,會心懷不詭,朕看,安季晴比你還讓朕放心呢,起來,你們都起來。”
段風涯順手扶起安季晴,向皇上拱手,“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說來看看。”
“皇上也該知道,臣攻下南平,不過是幸運罷了,臣一介魯商,不懂帶兵,不懂朝綱,不懂政治,況且段家家大業龐,臣是想,向皇上請辭。”
殿內沉寂了片刻,左丞相笑笑,“皇上,老臣之見,現在也天下太平了,難得段將軍還心念家業,不如,就從了他吧。”
端陽王憤憤的說,“丞相,現在朝廷正用人之際,況且,段家不是還有風離嗎?”
“王爺說笑了,縱然風離有分身之術,也兼顧不了段家那麼大的家業,再說,風離也沒有分身術。”段風離看似恭敬,實則,是眼裡含笑,在安季晴看上去,段風離和端陽王間,根本就沒有階層之隔。
“好吧,這事朕考慮一下。”皇上的一句話,斷了所有人的猜測,包括還想進言的段風涯。
踏出大殿,天已黑得分明,一輪消瘦的月亮,躲在雲彩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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