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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雖是皇商,但長房只有一位四老爺是官,作為家長的羅大老爺,再有臉面也只是個庶民,因此羅家宅子的正院是嚴格按照朝廷定下的形制,不過是正屋三間,東西廂房與倒座房各兩間,如此而已。文慧再回想起方才路上瞥見的其他院落,全都是窄窄小小的,與宣樂堂的院落不能比,更別說與京城侍郎府的格局相較了,她臉上頓時便露出了愉悅之色,瞥了羅家前來相迎的幾個穿戴體面的丫頭僕婦一眼,決定不跟小小羅家一般見識!
文怡卻一直沉默著,心裡暗暗佩服羅家的當家人。宣和堂曾經整修過,所以她能看出羅家的宅子也有整修的痕跡,好些小院子原本應該是一整個院落,只是砌了牆,才分隔開來,因此總體格局顯得有些奇怪,正院沒到,就讓人看到了三四個小院子的門。瞧這整修的痕跡,至少也有一二十年了,多半是現在這位羅大老爺成為族長之後下令行事。羅家人口眾多,為了開枝散葉,讓不是繼承人的成年子弟分家出去,原是本朝世家大族慣用的手段,但羅大老爺的做法卻是將原本的大院子隔成小院,分給子弟居住,這麼一來,這羅家大宅各院落把門一關,就成了族人“聚居”之所,羅家原本的“違制”嫌疑便不復存在了。
在遠離京城的地方,富貴人家無視朝廷法度,把自家房子蓋多幾間,院子擴大一點,是極常見的。在太平年月裡,自然無防,但若運氣不好,官府有意為難,一個違制的罪名便足以讓富貴之家淪落成貧民!以羅家的財富與其在歸海城中的權勢地位,羅大老爺能小心謹慎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不容易。千里長堤,潰於蟻穴。世家大族只有在細處上用心,方能避免災禍。文怡覺得自己又學到了一點東西。
羅家大太太是個五十來歲微胖****,臉圓圓的,身材也圓圓的,脾氣很好,見人便先帶了三分笑。二太太的身材卻要瘦得多,五官端正,穿著打扮顯得有些傳統刻板,咋一看似乎過於嚴肅了,但交談幾句,便讓人覺得她其實還算和氣。
兩位太太都站在簷下迎接顧家來客,對於老夫人與蔣氏都禮數週全,幾個小輩得的見面禮均十分豐厚,又不顯得俗氣,倒讓蔣氏與顧家幾位小姐對羅家的看法又有些改觀。至於文安,他並未入內宅,直接在談十的引領下前往花廳去了,羅大老爺與羅二老爺正帶著兒子在那裡迎接他呢。
見過禮,眾人入屋坐下。羅大太太先是問候了顧家眾人一路平安,昨夜歇息得如何,又問那別院住得可合意,不過幾句寒暄,說完了,見顧家眾人的態度不大熱絡,便有些苦惱,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題。顧家大老爺在京城做著高官,地位遠遠高於羅家,便是羅四老爺在軍中有些名聲,到了顧大老爺面前,也是要恭敬見禮的。兩位太太看著顧家老太太與顧大太太,再看看旁邊那兩位嫡出的小姐,總覺得對方對自家有些看不上,以羅家在歸海的地位,這樣冷淡的人實在少有,她們心裡也不大高興,只是礙於各自丈夫和兒子的囑咐,勉強拉扯幾句罷了。
於老夫人暗暗生氣媳婦不會做人,只是她身為長輩,還有個做二品官的兒子,自然不好放下身段與羅家人虛與為蛇,只能暗暗給蔣氏使眼色。蔣氏卻有些暈眩地看著牆上掛的兩幅中堂,想著那署名似乎是皇帝從前還是皇子時的一個別號,知道的人並不多,她是因為在別人家裡無意中見到署著同樣名字的一塊匾,方才曉得的。但羅家怎會有皇帝的墨寶?!不是有傳言說,皇帝不待見羅家麼?!
文嫻端坐在椅上,視線向下,一副端莊淑女的氣派。而文娟也學著姐姐一般端坐,只是年紀尚小,性子難免跳脫,還忍不住時時抬頭偷看長輩與羅家太太們說話。而文慧則是漫不經心地掃過小几上的茶碗,估摸著它的來歷,只淺淺抿了一口茶,便微微鬆開了眉頭,又再喝了一小口,方才放下茶碗,目光投向對面屏風上的字,心中有些疑惑:羅家別院那般富貴奢華,本宅用的物件卻只有茶葉不錯,其他的樣樣尋常,還多是舊物,若是古董倒還說得上是世家氣度,但這明明只是民窯出的尋常器皿罷了,質地也僅是中上,羅家卻拿它用了許多年,莫非他家只是面上富貴,其實內裡早就不成了?她想起外頭的種種傳聞,嘴角彎出一個淡定地微笑,認為自己猜到了真相。
場面一時有些冷,羅大太太說了半日,也有些口渴了,只好低頭喝茶。羅二太太神色淡淡地,開始跟文怡搭起話來。她早聽說這位顧九小姐認得自家二兒子,便想知道兩人是怎麼認識的,交情如何。
文怡一直端莊地坐著,因那位羅四太太並不在場,她心裡沒那麼緊張,但也不敢大意,聽了羅二太太的話,忙回答了自己與羅明敏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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