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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初席安東曾說過杜雅韻找到適合的房子之後,就會搬走,但是這一刻似乎永遠不會到來。
辛聯晴也慢慢注意到,杜雅韻從來不曾去找房子,尤其自從她當了工作室的秘書之後,於公於私都有密切牽扯的兩人,更是理所當然地出雙入對。
置身在極度寂靜中,辛聯晴任由自己的思緒與視線放空,也不知道究竟發呆了多久,她輕輕眨了眨乾澀的雙眼,吸口氣重新凝神,再次開始動作,收拾碗筷。
最近的自己實在太奇怪了!總是過度敏銳地在工作中產生一些從未有過的想法、感受,甚至是感情……驀地,她心一慌,直覺搖頭。
哪有什麼感情?!怎麼會突然冒出如此可笑的字眼,這份管家工作和過去的其他打工沒有什麼不一樣,都是拿人薪水工作辦事,待在席安東身邊,對她而言並沒有比較特別!
像是為了向自己證明這句話所言不假,她用力捧起那堆餐盒往廚房走去。
管家嘛,職責就是煮飯和處理家務。
是啊,她只負責煮飯,至於老闆回不回來吃,或是要跟哪個女人去景觀餐廳共享燭光晚餐,跟她有什麼關係……或許,他今晚根本就不會回家了?!
這個念頭倏地閃過腦海,讓她原本正在洗碗的雙手突然停頓下來,任憑冰涼的水注嘩啦啦地衝流不止,曾經見過的畫面宛如重播的影片,迅速佔據她的思緒——
在房間打掃的她能夠清楚聽見走廊上的腳步聲和曖昧的喘息,突然被推開的房門和擁著女人踏進房裡的高俊身影,仰著頭、眯著眼,享受女人親吻愛撫的席安東……
不曉得為什麼,在她腦袋裡的畫面,那個名為小兔的女模換成了表面溫柔實則尖酸刻薄的杜雅韻,他們兩人置身於高階飯店的頂樓套房,在眺望整座美麗臺北城的巨型落地窗前,愛撫擁吻的身軀幾乎合而為一……
她握住手裡的瓷盤忽地掉到洗碗槽裡,發出一聲脆響,喚回了她飄揚的思緒,回過神來的她驀地感覺到兩頰上有股涼意,伸手一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開始掉淚。
噢,老天……
顧不得可能會把瓷盤摔破,她把盤子一扔,趕緊用雙手胡亂拭淚,又急又惱的模樣,彷彿落下的這幾滴淚是脆弱與羞辱的證明。
不容許再有任何思緒停留在腦海裡,辛聯晴冷繃著臉,飛快做好所有家事,旋即像嫌惡似地剝掉身上象徵管家或傭人的圍裙,身形僵硬地一步一步踩著階梯上樓。
她原想走回自己的房間,沒想到雙腳卻彷彿擁有自己的意識,帶領她走進席安東的書房。
一看到他的那張辦公椅,她想也沒想,讓自己整個跌進去,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會是他嗎?打電話回來說他今晚不會回家了,叫她要把門鎖好?
咬了咬唇,辛聯晴才接起電話——
“喂喂,安少,是你嗎?”
她不禁皺起柳眉,“賴嬌姨?”
話筒另一頭傳來中氣十足的粗磁嗓音,“聯晴,是我啊!怎麼是你接電話?這支不是安少書房的專線嗎?”
對哦,她都忘了。“老闆還沒回來,”也許今晚不會回來了……她在心裡暗自補了這一句。“你找他有事?”
“也沒什麼事啦,只是突然想到最近很少跟安少聊天,就打電話來嘍!”
她沒好氣地翻了翻眼,忽然想起席安東曾提過他和賴嬌姨在背後喊她萬能黴女的事情。“你們兩個私底下還會打電話閒聊啊!”
“對啊,光是說你的壞話就能講上半個小時,我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安少挺了解你的呢,他都有在注意你、觀察你哦,而且啊,我發現他常常問我一些你以前的事情,對於你的所有事情,安少他好像都有興趣知道哩!”
辛聯晴握著話筒的手悄悄緊了幾分。她不會相信這些話的!
尤其是當他此刻正摟著暗戀已久的學姐,在外頭吃著燭光晚餐……或許兩人現在已經到了飯店的高階套房,全身赤裸地擁著彼此也不一定。
“他不在家,你明天再打來吧!”
“矣,別掛啊,你這丫頭,你再冷血一點沒關係,跟你養母聊一下會讓你瘸半條腿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靠躺在椅背上的辛聯晴摸了摸微涼的額頭,倦累地閉上雙眼。“只是我丙在沒有心情聊天,賴嬌姨,我、我覺得好累……”
電話另一頭立刻傳來緊張的詢問,“生病了嗎?”
“也許……”
否則怎麼會如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