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我想我是算本地人的,可是我在他城。
所有的街燈都醒著,月亮遲到了。我喜歡讓夜徹底黑著,然後用心靈去尋找光明。路過海邊,用口香糖紙折了只船放掉。幾層浪撲過來,就看它不見。但我想著它不會沉,而且會漂到很遠的地方去。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被另一雙手拾起,那人會不會展開這張小紙去看上面的字?我用夜的顏色寫著:光明需要等待。
不眠,黎明也終會按時而來。我只是略微低了一下頭,天就藍了。十二層樓,世界在對面。我在他城,看自己。
在青春的相簿裡,我只瘦成短短的一行(1)
你以為她消失了,其實她還在;
你以為她遠去了,其實她就在你身邊;
你以為她只是一首歌,其實是你青春的紀念……
——摘自網路
【A】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了傍晚,喜歡一天的開始由傍晚幕啟。
桑說,總有一天,你會背離世界。我說,我不怕。真的,我不怕背離世界,只怕世界背離了我。我不接受被拋棄。
可是,夜晚,註定了隱藏著很多的疼痛,比如疾病,比如壞死的情感。沒有人能逃開哭泣,在一些還有夢境的月圓時。有時是因為回憶起了從前,有時是由於怎麼也看不到未來。一樣的迷茫。
【B】
這個夏天,第三次看煙火。
那些花兒,爭相開在漸黑的夜裡。紅的,綠的,紫的,黃的,透明的像童年的玻璃糖紙。一個天上,一個書裡,繽紛著我的視線,卻又都遙遠地間隔著我。
我曾和陽說過,我在夏天的廣場上看煙花。後來,他就在網路裡送我煙花。一點一點地,它們就盛開起來,在我的心裡,淋溼一夜。
我沒說的是,這些煙花是我放給自己的。因為喜歡,所以奢侈。買了好多,一字擺開。
總有好奇的小孩會來問:姐姐,你在做什麼?
放煙花啊。
我幫你吧。
好啊。
於是,我就有了一夜的煙花可以看。
【C】
悄悄地,這個城市有了夜間觀光車。我想在清醒的時候好好看看這座我非要離開的城,因此我選擇做它的義務監票員。
車子一站一站地走與停,記憶也一層一層地被揭開。我看見六歲的女孩在空蕩蕩的舞蹈室裡下著腰,看見十七歲的女生嬉笑著從路口跑過,看見二十一歲的女子在燈下等一個男人的遲歸……
我想要一個永恆的停止,但不知道這個申請該打給誰。一切的發生似乎都是為了演繹糾纏的過程和麻木的結局。我,即使溫情,也捂不暖一顆拒絕的心。能做的,不過是面對半開的車窗,給自己一個微笑,看長髮被風揚起,看淚隨指散去。
【D】
有一種女人是天生要遠走高飛的。那便是我。所以金錢、愛情、名利都留不住我。
有種女人是喜歡在安逸裡流浪的。那便是我。所以金錢、愛情、名利都帶不走我。
他們問,我該拿你如何是好?
忘記嘍。也許是最好的方法。
我在暮練的人群裡,隨之舞蹈。其實根本就不會他們的步伐,我只走我自己的。曲子時尚,可惜我也叫不出名字。難怪人說,入世才知出塵。背叛由此而生。
【E】
或許是因為老了,所以總在一個人的時候去翻那些舊東西。三年、五年、十年就都模糊且清晰地迴轉在眼前,由心怔怔地看,彷彿看一場陳城往事。
初二的那年,我一直坐在窗邊的位置,不看書本,看外面走過的人。偶爾會寫幾段沒有頭尾的句子,小心地夾在當堂的課本里;又或者用黑藍色的墨水筆在隨意的一張紙上畫出幾道線條,勾勒一個背影、兩片落葉。十四五歲的年紀,日子簡單如線,一截一截地連線起來,就是一段少年時光。那個時候的全部夢想,就是離開課堂,離開那堵看似監牢的牆。
許久以後才知道,一堵牆外是另一堵的牆內。人終究跨不出自己累積起來的束縛。很多人和事不被自己改變就定會改變自己。成長的過程裡漸漸學會了妥協和退讓,有原則的,半原則的,無原則的……從一個地方結束,在另一個地方開始,無休無止地尋找與丟棄,直到忘記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許巍唱著:
我只有兩天,我從沒有把握,一天用來出生,一天用來死亡。
我只有兩天,我從沒有把握,一天用來希望,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