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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證的時候,她興奮得不得了,她說從未想過自己也能讀大學。現在她中醫專業也讀一半了,然後就可以取得資格證書了,而全國這樣的人才還很少。她母親常和我說,很謝謝我這樣瞭解她,給她找了另一條成功的路。但我知道這樣的鼓勵都是相互的。在她奮鬥的過程裡,我也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該走的路。
我的竹馬叫鬆鬆。我們是生下來就認識的,因為我們的父母是同事兼朋友。我和他不僅是幼兒園的園友,還是小學和初中的同學。很多人都喜歡把這樣的兩個孩子叫青梅竹馬,大人們還曾經很期望我們能發生點什麼,可惜我們越是長大越是顯出沒有深入發展的可能,他們就不再這樣想了。
我和鬆鬆是生錯了的兩個人,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更像個男孩子,決定和照顧他的一切事情;而他總是很聽我的話,沉默地跟在我的後面。鬆鬆很聰明,但不喜歡學習,所以每每考試,我是班裡的第一名,他是最後一名。老師總是說不明白我們那麼好,怎麼就改變不了鬆鬆的學習成績呢?其實我知道,鬆鬆除了不喜歡做那些煩人的功課外,懂得比我多,他能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拆了再裝上,我只有看的份兒。中考的時候,我們報考過同一所中專,可我選擇了讀高中,就和鬆鬆分開了。他偶爾會給我寫信,但從沒有過思念的東西出現。不過他所有的同學都知道他有個漂亮的、學習極好的青梅,鬆鬆說我在考他們學校的時候得的那個第一名,讓他很有面子。
在初中之後,我和鬆鬆之間就多了個朋友——禹。他是我初二時的同學,又曾和鬆鬆在一所小學裡同桌過。我們三個人很是好了一段時間,後來禹開始追求我,我便漸漸有意地淡離他們的圈子。所有知道的朋友都勸過我別錯過禹,說那是個特別好的男孩子,只有鬆鬆不多言,他只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帶我去瘋,但永遠支援我的決定。禹曾經告訴我,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鬆鬆最瞭解你,但你們卻沉默得讓我們失望;如果你想要個寵你一輩子的人,就別讓他走開。
我是鬆鬆這麼多年惟一的一個女性朋友,我更知道鬆鬆的想法,所以總是一個接一個地給他介紹女朋友。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反映他太沉默了,像個木頭一樣。我就笑問他,和我在一起不是話很多的麼?鬆鬆就斜了眼睛看我,有幾個你那樣的人啊,我要是敢沉默,你還不得吃了我!
現在他終於有了女朋友,於是急急地讓我看漂亮與否。我把電話打到他家裡,明知道是他女朋友接的,還用很嗲的聲音問:小松松在麼?從那以後,他時刻提防我的行為,嚴厲禁止我和他的女朋友有任何接觸。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我們兩個女孩不但能常常聯絡,還是很好的朋友。他的女朋友還這樣的感謝過我——虧了你幫我看了他那麼多年,他才不至於學壞了。
我知道自己還遠不是要靠回憶細數日子的年紀,可是那些鮮活的過往我怎麼能忘掉?它們就在我記憶的最深處,一碰就會跳出來,陪我唱那首已經很老很老的歌。
只有相隨無別離(1)
桑去廣西,是我至今不能相信的事實。
我們認識十五年了,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離開我。而且,那樣的遠。
可是,她說得那麼肯定,我不能不信。但信,也不當真。
答應給她餞行,於是我們見面。我們都是有小資情結的女子,什麼都要一個矜持的理由,包括見面。雖然有的時候,理由僅僅是——想你,可只有我們知道,這兩個字溫暖了我們多少本會寂寞的日子。
為她選了一個紅色的拖箱,輕便而利索的樣子。這是我們在商城裡買的第一件物品,因此很多人在這之後,都會看見一個很瘦的梳馬尾的女子拉著箱子在各色店鋪前穿梭與流連,後面是一個面帶微笑的女子,背一個包,拎一個包。我總是喜歡走在桑的前面,以前是這樣,以後大概也不會變。一段路,我是要先探了足,才放心讓她去踩踏的,否則一定會有很多網樣的擔心,縈繞不去,糾纏我許多個突來的瞬間。
不看東西的時候,我的左手在桑的右手裡,被輕輕地盈握。桑說過,她喜歡我指尖的涼,我笑,我恰恰喜歡她掌裡的暖。我們是這樣的彼此需要著,真好。看東西的時候,我們會很默契地接對方手裡的物品,常常四隻眼睛端詳同一個點,異口同聲地給一個評論或結果,然後相視而笑。一些人會問我們是不是姐妹,我們的笑裡就加了幾分得意。我們沒有血緣,可我們比姐妹還親近。桑曾和一個愛她的男人說:即使我離開你,我也不會離開婷婷,永遠不會。後來就應了這句話,她離開了那個男人,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