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抓住他,飛我帽子,嗷嗷!!哇!!!”
街邊一聲少年的哭喊,那聲音真是熟悉無比,趙家哭包,趙學兵。這豬愛美。昨兒父親從戰友那裡剛要了一頂嶄新的軍帽,為這,趙學文跟趙學軍還打了一架,由於老三沒掙,這帽子便由父母調和好了關係,趙老二一天,趙老大一天,沒成想新帽子這才上頭,就被人飛了。
飛帽子,這是七十年代末期到八十年代初期的跟擰腳踏車鈴鐺蓋,拔腳踏車氣門芯同期的時代產物。那時候街邊經常有一些壞孩子,騎著腳踏車帶著一個人飛速的自帶著軍帽的人身邊飛馳過,瞬間就摘了對方的帽子,這種行為,簡稱:飛帽子。
趙老二一陣哭喊著飛舞著書包,快速的追趕著一輛腳踏車。帽子丟了,趙老大必定殺了他,殺完了,一定會埋在郊區的亂墳坑。他哭喊著追趕前面騎腳踏車的兩隻破孩,而那兩個壞蛋,就如玩弄他一般的,一會快,一會慢,轉眼間,那兩人蹬著車子來到了小人書攤前面。這時,路邊原本看熱鬧的大人小孩,看著一個長的並不高大的少年,突然從路邊蹦起來,不慌不忙的舉起一個厚木板凳對著騎腳踏車的那個大一點的孩子後腦勺“啪!”的就是一下。
腳踏車打個踉蹌,倒在路邊,趙學兵看著自己家弟弟上前一步,騎跨在飛他帽子,坐在車後座的那個少年身上,舉著板凳對著人家又是幾下。
“叫你飛我哥帽子!叫你飛我哥帽子!”
“三兒,快跑,你殺了人了!”趙學兵嚇的腿都軟了,他看著那騎腳踏車的人,趴在地上,後腦勺上一陣陣的往下淌血。這時,在路邊看熱鬧的大人們也走過來,七手八腳的拉開架,有幾個還對著趙學軍呵斥:“你這孩子,下手這麼狠呢,快送醫院。”
這個年代依舊是熱情且有人情味的年代,沒人怕麻煩上身。
“飛我哥帽子,你叫他再飛一個試試!”三兒瞪圓了眼睛,不服氣的頂嘴,那眼神亮的跟小狼一般,大人們也是一陣後怕,這地兒離家屬院不遠,好多人認識老趙家的孩子。
“還哭,快去找你爸去!”剛巧下班的鄰居伯伯,給了趙學兵屁股一腳,彎腰抱起那個騎腳踏車的少年就往醫院跑。至於趙家小三,自有正義的人士,領住他的後脖領子。拖拽著跟在大隊人馬後面往市醫院走。
得了信的高橘子,當時正在理髮館燙頭。她燙的是最流行的冷燙,樣式選了電影演員那樣式兒的。這才上了一半的卷子,就有單位的人衝進來告訴她,趙小三兒打死人了,那人在醫院搶救呢。
高橘子一路跌跌撞撞的帶著一半腦袋的燙髮卷子,騎著腳踏車一路摔了三次,等她跑到醫院,在急症室外面,趙建國正跟一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說話,一看她這樣,趙建國連忙安慰:“別急,別急,沒事了,醫生說皮外傷,正給人家王希縫針呢。”
高橘子腿一軟,丟開腳踏車喘了幾口,一把揪住丈夫的領子大喘氣的問丈夫。
“沒打死?!”
“……沒。”
“三兒……咱三兒呢?!”
趙建國頓時一臉氣急敗壞,指下醫院花池邊,高橘子扭頭看去。趙學軍,趙學兵蹲著馬步,舉著書包,一臉鬱悶的正在那裡挨罰。
“這孩子,怎麼這麼嘎,這幸虧是沒事,你說說,他膽子怎麼這麼大,敢拿著板凳敲別人腦袋……”趙建國對著妻子數落著,他身邊那位穿著軍裝的中年人還安慰上了。
“沒事沒事,孩子打鬧。王希那混蛋一天不闖禍就不行,我這見天的,天天的跟著屁股後給人賠情道歉,給他擦屁股。要我說,該!活該!怎麼不打死他呢!打死他我就省心了!”
高橘子休息了一下,脫下腳上的鞋子,舉著就蹦了過去:“趙學兵!你要嚇死你媽!”
趙學兵抬起頭,一臉詫異,還沒反應過來,老媽的皮鞋已經印在了屁股上,打的他一頓亂蹦!
趙老二委屈了,委屈的不行了,他指著一邊蹲馬步的趙小三兒大聲說:“不是我打的,我弟打的!”
“胡說,你弟膽子那麼小,一定是你出的主意!”高橘子完全不信,繼續毆打!
“真的是他,你問我爸!”趙老二更加氣憤,委屈的不行。眼淚嘩嘩的跟不要錢一般的流了出來。
高橘子把皮鞋丟到地上,穿好,走到三兒面前,伸出手,支起兒子的下巴,哎呦,這張小臉,一左一右,兩個五指山硬是烙在了上面,不用看指紋,必定是趙建國那兩隻張著粗毛的手!看看,這鼻子裡還塞著一團兒衛生紙,看樣子是打出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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