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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哄在一起,我沒辦法學會舞廳裡流行的那種“抽筋舞”,神啊,為什麼要有這種舞蹈呢,每動一下,就抽筋一下。這種被我所厭惡的舞蹈,二哥倒是很喜歡,他常穿著他的戰袍,就是那件雪白的白襯衣,去襯舞廳裡的藍光燈。大家都說,二哥的抽筋舞是很油條的,我完全看不出來。每當我看到二哥跳舞,我就想把那半杯牙齒水的事情告訴他。
對了,宋長安最近騎了一輛摩托車,他二叔給他買的重慶八零,要八千多呢。我不是羨慕他騎了一輛牛逼車,我只是想起那句話:要想死得快,就買一腳踹!
好吧,我壞心眼了,上上個星期,宋長安摔斷了腿,現在打著石膏在家呢。這傢伙徹底安靜了,每天跟我哥一起跟家複習呢。但願他們早考上大學,早死早託生。好吧,我又壞心眼了。
你上次寄來的那些磁帶我收到了,沒聽幾盤,就被閔順借走,拿去吸引顧客去了,南方流行的東西總是比我們北方要快。對了,忘記跟你說一個人。彭娟,你記得她嗎,她也是跟我們一起長大的。
上個月底,彭娟回來了,她回來後沒回家,只是半夜把我們叫起來,陪她又去爬了一回山,大哭一場之後,又走了。
昨天閔順告訴我,彭娟結婚了,嫁給一個很有錢的人。那人比她大整整二十八歲。我無法阻止彭娟的悲劇,可我覺得周圍的人呢並不覺得這是悲劇。彭娟有錢了,據說有很多很多錢。他的父親找我跟閔順要了幾次地址,閔順問彭娟的意見。彭娟叫閔順轉告她爸爸說:彭娟早死了……
王希,雖然有很多話要說,可是天也晚了,這幾天,新聞挺多的,我要去看電視了。
最後,祝你一切順利。
此致敬禮趙學軍
一九八九年五月
42
42、第四十二章 。。。
一九九零年,萬林市通往省會的高速公路開通,這一路逢山鑿洞,遇水搭橋,遇到墓地,有主遷墳,沒主統一擇地再掩埋。
老常從高速路開工,就每天跟著工程隊走,他收集了一路破盆爛瓦片,堆得城中那個老院子成了垃圾堆,大約工程隊施工到了第三個月,這老頭終於得償所願,整到幾幅好的老棺材板。
現在的住房都是磚瓦結構,只有百年上的老屋子房梁,還有老墓地有上等的板材。這些木材可是做古琴琴板的上好材料。今後,將來都不會有那樣的好板子了。
趙學軍接了電話,去金鑫市場要了進貨的貨櫃車,叫司機開著帶著自己去拉……那個棺材板。
一九九零年,世界一片欣欣向榮。個體戶的社會地位從社會體系末端一躍成了第一。雖然現在大家依舊覺得個體戶有些不三不四的。但是言語之間流露出的只是酸意跟羨慕。跟過去的鄙夷與看不起,那是兩回事。
新修的幾條城市道路四通八達的向全國各地延伸著。人命運的曲線也在延伸,在這一年裡,整個華夏大地,呈現的是一片欣欣向榮!去年,宋長安,趙學兵都考到了外省的學校。宋長安託那條斷腿的福氣,這傢伙臨陣磨槍蹲家裡刻苦複習了一段時間。在考試那天,他還表演了一次身殘志堅坐著輪椅考大學,他上了一把子報紙,接著憋了一口氣硬是考上了南方的一所一類大學,主修經濟。二哥考的相當不錯,去了上海,主修管理學。
年初的時候,譚小康被人從省裡遣送回來,這一次他耍的有點大。直接去老外最多的旅遊區跪著跟國際友人伸冤了。被送回來後,這次沒有好言相勸送他回家,他直接被收容管教了。在所有的人包括他的兒女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很快的被放了出來了。
他這種人一提及告狀那是百病全消,一旦被管制起來。那是肺結核也犯了,老寒腿也有了,炕也下不了了,拉屎拉尿都自理不了了。他一日三休克,五天一裝死。整的人家收容所工作沒辦法做,全部得圍著他轉,日日得給他請醫生,找護工,叫救護車,開小灶……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放掉他,不然看他每天整的這個樣子,搞不清那天就真的死在收容所了。
譚小康一出來,頓時精神百倍,重新叫人寫了狀子,高蘋果一條命現在價值五萬元,而跟他打官司的那位磚廠老闆,那位也是個奇人,人家不開買賣了,專陪著他打官司。高蘋果的遺骸被幾次三番的送回譚家村,最後一次,譚小康很絕,直接給自己打了一口薄棺材,也抬過去揚言,再動他老婆遺骸那就是再加一條人命官司。這一次,是徹底沒人敢動高蘋果了。
略去譚小康的漫長上訪之路不提,趙家變化更加的大,去年年底高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