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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朋友,一批來自貧困老區的兄弟。
學校的生活是愉快的,我在這裡迅速的成長,慢慢的也在找尋自己。我的老師是陝北人,很喜歡我,常常帶著我去他家吃師母做的羊肉泡饃,我每次去便倒一些家鄉的醋送去,老師並不嫌棄總是笑眯眯的收了。我給他講咱故鄉,咱那首西風的‘發’,講小山頭村,他愛聽這個,每次聽了滿眼痠楚,熱淚滾滾。
學醫的生活並不適合我,可我一直在努力,在配合。很快的半學期過去,第一學期結束後,我的成績並不好,有幾門掛了科目。老師見到這樣便與我商量,新年就別回去了,呆在學校他給我補課,這就是我第一學期不歸家的原因了。
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家人獨自在異鄉,守著偌大的學生宿舍過新年,窗外城市中央陣雨一般的鞭炮聲令我酸楚,開啟收音機所有的頻道都在恭賀新年……後來大隊長敲開宿舍門,老師師母也來了,他們叫我跟他們回家去吃餃子,我去了,吃了大隊長家整整一壺醋,你不知道他們都被我嚇到了,其實外地醋實在是沒什麼滋味的。
新年過後,接到了母親的來信,她又給我寄來了一千塊錢。你不知道,母親的那一千塊錢的匯款單在學校引起了多麼大的轟動,大隊長甚至以為我這裡出了什麼事情?他把我叫到辦公室狠狠地訓了一頓,替我做主將錢郵寄回咱們家。學軍,你大概不知道的,接下來的日子,我又被咱媽那一千塊錢的匯款單弄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與同學出去,他們總叫我請客,我又不欠他們什麼,一再拒絕。於是,他們又叫我趙老摳了……
我我行我素的在校園穿行,開始沉默寡言,我不是說我有多麼的與眾不同,總歸我出去看過,知道這所學校對於外面那個世界來說有多麼的小。總歸我們的母親成為這個時代的弄潮兒,她賺了這一整學校所有人家中資產結合起來都無法超越的資產。我為母親驕傲之餘,最初的時候,我也犯了看不起人的毛病。我將收錄機拿出來炫耀,我穿起母親給買的名牌夾克……我與一些家庭條件好的同學同進同出,我努力找著跟他們相同的話題,慢慢的我的人緣好了,甚至還成了一些協會的領頭人。你知道的學軍,哥哥的毛筆字,水墨畫還是不錯的。
我糊里糊塗的走過自己的十九歲,越來越迷茫,不止我在迷茫,我的導師,我的大隊長,這些在部隊服役,賺著很少薪金的軍官們他們也迷茫,外面越來越多的萬元戶,有錢人的故事也隨著傳說走到校園。我從不敢跟學校說家裡的事情,但是總歸有些學生還是敢的。我記得有一天下課,我們的一位同學將一盒外菸取出遞給已經混得很好的大隊長。我永遠記得,大隊長訕訕的將一盒不到八毛錢的香菸放進口袋裡的窘態。他拿著那盒外菸,眼神充滿著那一剎的失落,我又酸楚了……我們這些兵啊,我們這些軍人啊,我們執拗的堅守著什麼!
大學生活三年,這是一個很快的時間,三年我改變了三次,在最後一次轉變當中,我決定了,再也不跟隨什麼。學軍,你現在已經高二,我將我的經歷分享給你,也是怕你心思細膩,過度敏感而對前路產生困惑。今天,我想給你講個小故事,那是對我終身有益的小故事,我希望我講了後你能有所收穫。
去年暑假,導師帶我回到陝北。陝北那邊和咱老家很多地方是一樣的,有開鑿在山上的窯洞,有質樸的鄉親們。我跟老師師母揹著大量的藥品,走了三十里地才走到一個跟咱小山頭村一樣的窮村。老師的父母早就死了,但是他家的窯洞卻被鄉親們照顧的很好,歸鄉不久老師就在家中開了義診,我也在中間幫著忙前忙後。
學軍,你不知道,那些質樸的鄉民啊,從十里八鄉外趕來,他們看病,看完後,手裡從不敢空著,哪怕是幾斤雞蛋一斤紅糖也要強行放下。他們恭敬的叫我小醫生,老大爺,老大娘的大手撫摸著我那雙從未受過苦難的雙手。我又看到了奶奶,看到了小山頭的那些鄉親。這時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的熱愛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啊。那一剎我又找到自己,我只是一個軍醫大學的普通學生,我這一輩子註定了,就是要做導師這樣的人,我要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為人解除病痛,不管我的母親多麼有錢,不管我的父親多麼有權,那只是他們給自己人生的一份答卷,那不是我的答卷。
前天,導師與我商量,原本軍醫大學是五年制,他想叫我更加深造,深入一些,想給我改成七年。我沒有拒絕,我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我不是最優秀的,我只是最勤奮的。老師看到了我一顆想為他人解除病痛的心與我的勤奮。學軍,我很迷茫,父母養兒防老,我母日日盼我歸家,可我現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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