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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娟抬起手背,擦擦腮邊的淚,站起來帶著一些果斷高聲說:“不用,我想好了,等我肚子再大點,我就找根繩子,吊死在我後媽跟我爸家門口,噁心死他們。”
“哧!”趙學軍忍俊不住了。他笑完,閔順也跟著笑了。
“你那是放屁呢,好死不如賴活著,憑什麼你去死了,給他們挪地方?相信我,你活著才是噁心你爸呢,你死了他就不好過幾天。真的,你還是留口氣噁心人吧。”閔順勸著。
“有人給你拿主意不?”趙學軍問出正話。
彭娟搖頭。
“幾個月了?”趙學軍問到。
彭娟摸摸肚子,眨巴下眼睛:“我沒壞過孕,我自己都不知道懷孕了,我以為我就是胖了,真的,後來這裡越來越大……還……還動了。他們說……五六個月。”
趙學軍這下子倒吸一口冷氣,他仰面看天愁了好一會才問:“要麼……生?”
“不生!生了……這輩子我真完了。”彭娟又哭了,一個人的絕望,令她可以為另外一條生命做主了。
“不傻啊,我還以為你真傻了。”閔順譏諷到。
趙學軍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彭娟:“我知道在一些縣城的醫院,有介紹信就給做流產,你這孩子做不成流產了,這個是引產。恩……要家屬簽字。”
彭娟抬起頭哀求著看他們:“那咋辦?我沒家屬簽字。”
趙學軍嘆息下:“我媽常出差,家裡有介紹信。你必須去個正式的醫院做,不然以後就做不成媽媽了。”
彭娟冷笑:“做不成,就做不成,我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家屬簽字的事兒,你別管,你回家吧,那裡也別去。……彭娟,你就跟我們說下,怎麼回事就成。”趙學軍拉著彭娟坐下。
彭娟坐了一會,慢慢回憶起來:“那天放學,前街的老卡生日,他們就找我去熱鬧,熱鬧。我反正沒事做,就去了。大家一起在老卡家吃的飯。老卡說喝酒,我說我不會,他們說我不給面子。後來,我喝醉了……剩下的你們就知道了。我找過他們,他們都說沒幹過這事……都不承認,媽的。”彭娟氣的咬牙切齒。
“行了,你家去等吧。”趙學軍拍拍彭娟的頭,末了又拿出幾塊錢塞她手裡:“別亂跑,等著我們。餓了,自己買吃的,你奶奶年紀大了,你也懂點事,沒了奶奶,誰還收留你?”
彭娟找到了主心骨,很聽話的點頭,一邊走,一邊用那張又可氣,又可憐的腫臉往這邊看。閔順擺手:“去吧,去吧,不會不管你的。”那丫頭這才走了。
水泥板子上,又是一陣沉默,終於,閔順開口問:“說吧,咋辦?”
趙學軍低頭想想說:“你去找人去摸摸老卡他們,這幾天誰躲起來了,那就是誰的事兒。找到誰躲起來,你帶彭娟直接到對方父母家。彭娟還沒成年,這個算強X未成年少女。說不定……這還不是一個人的事兒,你叫彭娟就對他們說,孩子生定了,生完就報案。等孩子血液的鑑定出來,自然就知道是誰的了。”
“能成嗎?”閔順有些擔心。
“怎麼不能成?他們不會想這個孩子來到世界的。自然有人當彭娟奶奶一樣供著,哭著喊著叫她做手術。也許……到時候沒咱倆什麼事兒了。你看好彭娟,別叫她被人拐去聽了別的話。這事兒,誰幹的,叫他們賠償……蹲大獄,賠錢,他們自己考慮。”
“成!我這就去找人問,媽的,氣死我了。”閔順大概覺得自己捱得那頓皮帶真的不值。
工地又恢復了平靜,只有……咣噹!咣噹……的聲音在寂寞的響著,大約天摸黑的時候,有個人從水泥管子裡慢慢爬出來,就著太陽最後的顏色,他眯著眼看著天空。
如果此刻,趙學軍還在,一定會驚訝的認出,這人卻正是在一中的新風雲人物,宋長安。
夕陽下,宋長安的臉也是腫的,腫了一半。他看看水泥管子的那邊,又看看趙學軍他們離開的地方,他低頭想了會,提起書包也離開了那裡。
趙學軍回到家,看到前院晾好的衣服,先是抿嘴樂樂,接著去廚房掀鍋蓋。
鍋子裡,幾個熱呼呼的紅皮大紅薯溫著,他取出一個,在手裡倒了幾下,咬著向老媽臥室走。還沒到臥室,老媽那種帶著特有的高橘子風範的潑天嘮叨,便一洩而出。
自從工廠停產,高橘子突然沒事了。這種清閒令高橘子無比惶恐,她每天早起,會按照習慣去工廠工地待會,會會那些老職工,打聽一下訊息。但是隨著上個市委領導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