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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學兵能不能與社會上的那些人有些距離。
爸爸這條官場道路到底可以走向哪裡。
媽媽要什麼時候才能悟到閒在家廠子也不會再開工了。
王希為什麼這麼久從不給我寫信,他們過得好不好。
王瑞一定瘦了,他不習慣南方的生活。
那個宋長安……等等之類……
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觀察宋長安是有趣的。他還是那樣深愛著足球,到達萬林市不久,他就憑藉著大城市少年早就擁有的那種大氣豪爽,籠絡住了一群人組成了足球隊。表面上找到了共同愛好。其實以趙學軍的瞭解,這人無外乎就是找了成群的人陪他一個人玩。他總是這樣。
說說前輩子,也沒什麼好說的,男人與女人是一輩子,男人與男人是一輩子,女人與女人是一輩子,一個人也可以一輩子。活得好與壞,在社會群體中,雖然有度量,但這個度往往是別人給的,同情,憤恨,嫉妒,不屑……這都是別人給的。人也往往花去一生的時間,做事情給別人看,以求在人性衡量度位上,可以得到點數。
上輩子,所有的人都給予趙學軍這樣的資訊:你是不正常的,你是有缺陷的,你是與他人不同的存在,因此,你必須低人一等。這裡所謂的低人一等,有多種原因。
性格懦弱,家境貧寒,上無長輩拉扯,下無後代支撐。同代沒有手足保護,親族少有庇護。個性不討人喜歡,內裡沒有知識基礎。更沒有遠大理想,有了理想也只是個理想。
這就是趙學軍的上一輩子。其實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具有各種各樣的缺陷,只是他是個極其倒黴的,他佔全了。他的命運長得如此周全,天生就該擺在茶餘飯後給人調劑生活,於是越來越自閉敏感,他自己不喜歡自己,宋長安後來也不喜歡他了,這不怪任何人。
剎那啊,那就是一輩子。很快的……真的很快。
趙學軍喜歡在教室透過窗戶看白楊樹,現在又多了個樂趣,透過窗戶看那群少年踢足球。當然,他不是愛誰或者是放不下誰。兩輩子,合起來五十多歲了,與那個人在一起也二十多年了。他膩歪……很卑鄙的膩歪,並否決了很多事兒。
包括那輩子最最美好的時段,也就是現在這個年級吧。清秀,純白,鮮活,無知,無邪,無能。天真,幼稚,傻蛋……小城市的憨厚娃兒,一眼看到俊秀漂亮,神采飛揚,什麼都知道的宋長安,頓時不知道世界上再有自己。每天裡,足球場,教室,沒完沒了的心跳加劇的跟著偷窺,一天不見,就覺得想得慌,被自己的念頭,嚇得在被窩裡哭。覺得一輩子都完了……一直到某一天,宋長安發現了自己那檔子所謂的卑微念頭……他就像個神,給趙學軍的人生做了記號。
趙學軍發誓,此生一個人活。
他不會再給予任何人走近他情感生活的權利。
這不是屬於傷心到頂點的誓言,這只是他自我保護的方式,這樣最好,一個人,自己愛自己,愛家人,愛世界。這三種愛如果能全部實現,也是非常繁忙的。他是一個有理想,有目的,有作為的有愛的人。他為此很是驕傲……
放學後,趙學軍坐在學校門口對面的小賣鋪的椅子上,吃膨化雪糕,順便等自己二哥。
“我要陪我奶,我要陪我媽,我要去幹爹家,我要去買書,我回去喂兔子,我要給我哥藉資料!”閔順咋咋呼呼著過來,將一個手臂搭在趙學軍肩膀上親暱的問他:“你就說吧,今天在找點什麼理由打發我?”
“我在吃冰棒。”趙學軍繼續舔。
“吃完呢?”閔順買了一盒煙,毫不在意的蹲在別人的學校門口,張揚的吸菸。路過的被踐踏地盤的一中高年級的學生斜眼著,閔順死皮賴臉的挑釁回去。偶爾遇到狠得學生怒視他,露出準備磕的樣子。閔順就會站起來,伸出兩指比個二,狠狠叉到對方眼皮上,將人家的眼皮硬拉下來,再噴人家滿臉的煙:“看屁!”
家裡做生意,早就對社會了解的閔順,根本不畏懼學生們。在嚇走好幾個高年級的學生之後,閔順吐了一口吐沫,繼續蹲著。表情更是一副,我好沒意思,很寂寞的哀怨表情。
“吃完,就回家陪我奶奶,我媽媽,然後借本書去買點菜去我乾爹家。”趙學軍就不愛出門
一些少女從學校門裡出來,在僅有的小賣鋪買著不多的食品。即便如此,還是嘰嘰喳喳當成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商議。閔順蹲在地上,吸著煙,偶爾在身邊聞聞,就著那股子少女的香氣,再美美的吸上口煙。再吐個菸圈,再聞聞。他以為趙學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