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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下,也只有你這個太子當的最讓人佩服了吧。被人傳言有弒君之嫌,更沒有一點實權,甚至連自保都成問題。”
司馬熹瀚好像絲毫也不受慕尋的話的影響,淡淡開口:“慕尋,如果你來,只是想侮辱我的話,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怕白白枉費了你的苦心。”
‘苦心’這兩個字,司馬熹瀚特地說的很重很緩。
慕尋微微一愣。他自知對上司馬熹瀚,自己也是佔不到半點便宜;更自知他和司馬熹瀚都是那種冷靜而自持的人,內心已強大堅定到只會按自己的心願走,別人再怎樣冷嘲熱諷,也不會更不屑於放在心上。
紫衣男子靜靜立著,忽然輕勾嘴角,冷冷一笑。
苦、心。
連司馬熹瀚都能看出他的苦心,都能肆意暗諷他的苦心。可另自己如此之苦的那個人,卻從來不曾體會過一毫。
慕尋抬頭,忽然開口:“在你心中,想必碧染定是排在第一。”他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在我心底,他也是第一。”
慕尋直視著司馬熹瀚,狹長的鳳眸犀利而沒有任何溫度:“那麼,你的第二第三是什麼?是東祁帝還有整個東祁對不對?”
慕尋帶著睥睨天下的疏狂,冷然道:“可是,我沒有第二第三,我只有他。我可以為他負盡天下,在所不惜。”
“你應該清楚碧染,他天生就該是自由快樂的,可你現在給了他什麼?”慕尋的聲音很是輕慢,卻透著與生俱來的凜冽之勢:“你的事已經牽連傷害到了他。以現在東祁的局勢,他一定還會受到更多的牽連。你就是這樣愛他的嗎?”
司馬熹瀚沉默不語,神色卻微變。
“你憑什麼能自信,碧染全心愛的都是你?”慕尋輕緩的向前踱步,“你憑什麼能保證,讓碧染永遠都不受到傷害?你又憑什麼確定,能給碧染他想要的幸福?”
司馬熹瀚眸色一深,冷冷望著慕尋,鳳眸已危險的眯起,望向慕尋的眼凝成了寒冰。
“司馬熹瀚,你不能。”
帶著殺氣,司馬熹瀚手一個用力,手指深深按入了厚厚的門柱。
無視司馬熹瀚的殺意,慕尋尤不肯罷休,帶著殘酷的笑意繼續冷冷道:“這三點,你甚至沒有一點能肯定。你或者該想想,你有沒有資格與能力和他在一起。若我強行帶走他,你都阻止不了!”
司馬熹瀚一言不發,手指一鬆,門柱上的木屑頓時嘩嘩下落。玄衣男子大袖一揮,碎屑掃落一地,之後便動了身。
隨著玄衣男子的動身,濃烈的殺意從他身上強烈的散發出來。
慕尋安靜的立在原地,卻是沒有動。他和司馬熹瀚曾對陣數次,卻是第一次感覺到司馬熹瀚這麼露骨的殺意。看向他的冰寒眼神,讓慕尋絕對相信他是真的想要殺死自己。
就在司馬熹瀚動身的下一瞬,如漠等如意門的頂尖殺手被這殺氣一震,迅速的齊齊衝出來,有素的護在慕尋的左右。卻又因為慕尋並沒下達任何命令,他們不敢出手,只敢嚴陣以待的防守。
頓時,殺氣倍增!這一刻,除了靜靜站著一旁的慕尋,整條巷子都衝撞著真氣。
“你想做什麼?!”
一道聲音忽然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碧衣身影。
沈碧染才醒過來,在屋裡沒找到司馬熹瀚,剛走出大門,便看到這麼一幅情景。眼見竟有九位黑衣人手持寒刃全包圍著熹瀚,沈碧染驚的立刻上前,衝去護在他身前,澄澈的眸子帶著怒氣,瞪嚮慕尋。
慕尋忽然就愣住了。
心底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瞬間被再次揭開,鮮血淋漓,讓他忽然疼的快沒法呼吸。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少年,再見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用憤恨語氣的質問他:你想做什麼。
慕尋定定看著沈碧染,不提這段日子以來的刻骨想念和擔心,不提心裡快把他折磨的發瘋的疼痛,不提前晚自己從刑部官兵那裡脫身後,失去了他行蹤的著急尋找。沉默了許久,慕尋才對著那雙日思夜想的明亮眼睛,略帶低啞的開口:“你、你認為我要殺他?”
沈碧染沒有回答,卻是始終護在司馬熹瀚身前,戒備的望著慕尋,認真又堅定的道:“他若死了,我絕不活。”
慕尋驀地慘然一笑,說不出任何話來。想和沈碧染講的千言萬語,只因他這一句話,便是再也無力開口。慕尋死死盯著沈碧染,眼裡一陣恍惚又一陣清醒,帶著血淋淋的疼。
枉他卓絕傲世一輩子,卻栽在那雙澄澈的眼睛裡。絕望的,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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