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2/4 頁)
去,所有人的神色也都一下子呆滯住了。
司馬熹逸從輪椅上緩緩站了起來。
或者說,根本不能稱之為站。好像是被什麼無法抗拒的驚人力量鉗制著,只是以一個十分僵硬古怪的姿勢,扶著輪椅的扶手,用盡全身力氣,拼命掙扎著起了身。
數不清的銀白色絲線從熹逸坐著的輪椅上牽引而出,隨著他的起身,閃著幽冷的光。同時又因為他的起身,血立即從各大穴道關節噴湧而出,將銀白的蠶絲瞬間染紅。
沈碧染此刻已經驚的說不出話來了。身為江湖人,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天蠶傀儡’。
凡是穴道以及重要關節之處,都有絲線繫縛,少則二十條以上,多達五十條以上,天蠶絲自穴位和關節處穿透出來,用又細又韌的絲線拴住,整個人便尤如被操縱的傀儡般無法脫離椅背,稍稍動一下,甚至是多說一句話,便是劇疼錐心徹骨。待十五日後,整個人徹底成為傀儡,一舉一動均被絲線所控。
可是從進殿開始,熹逸不僅轉動了頭,說了很多的話,而且,還始終溫潤淡雅的微笑著。
他究竟是忍了怎樣的劇疼,卻還那樣安然從容的笑著?
大殿裡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徐天霖和李虎,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眼睜睜看著司馬熹逸微蹙著眉,動手一根一根的將那些天蠶絲從自己身體裡硬生生扯出來。隨著熹逸的動作,只看見血不斷的流出來,觸目驚心的慢慢染滿他的全身;只聽見細不可聞的肌肉骨骼撕裂的聲音,以及絲線斷裂的聲音。所有人的呼吸好像都停止了,思維也全被奪走,只能呆呆的看著。
在驚呆之中,沈碧染、夏紅裳甚至司馬熹瀚的眼底,擔憂和憤恨同時瀰漫。
這個時候,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司馬熹逸帶著一如既往的清淺微笑,抬起頭看向了沈碧染。好像是在安慰他,說自己沒事,說不要擔心。
沈碧染能看出,熹逸此刻的微笑,不是日常裡沒有溫度的面具,而是真正的笑。
流瀉著潤玉般的光澤,泛著溫暖。如月之生輝,春華餘香。那一刻的優雅恬淡,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隨著最後一條絲線被扯斷,司馬熹逸的身體好像忽然被抽乾了所有氣力,轟然坍塌下來。可還不等沈碧染與夏紅裳等人飛奔至他面前,熹逸已經扶著輪椅的扶手再度站起,吃力的坐回輪椅上,然後靜靜的朝向徐天霖,繼續問方才的話題:“現在,可以來細說那件事了嗎?”
徐天霖的表情還帶著無法置信的驚愕,“你、你,你竟然……”
“你挑錯人了,”熹逸的微笑裡有天生的傲然和不羈,“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控制我。”
“那你前幾日為什麼……”
“為了讓你放下心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紅裳便可以順利的脫身離京。”熹逸頓了頓,接著看向那個青年,“便可以找到真正的八皇子。”
滿身的汗和血混在一起,血水已經染透了熹逸全身白衣。男子隨即輕輕搖頭,“可惜,這個也不能算是真正的八皇子,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八皇子。更可惜,兄妹亂倫生出來的兒子,是個傻子。”
88。最終章
“你瘋了!你已經瘋了!!”徐天霖的表情因憤恨和驚愕而有些扭曲,“你簡直就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瘋的不是我,是你們。”熹逸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仍舊微笑著,聲音輕悠緩慢:“雖說這個傻子的養父母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每隔幾年,他們都會收到一定的錢和物。有一次,裡面有一件可以冬暖夏涼的雪綢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應該是貢品,只有皇室才有。另外,當年知情的人你也沒能全部除清,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徐大人,要不要我把傻子的養父母、替你們送錢物的人還有當年接生婆的鰥夫都叫上來?最後,再來個滴血認親?”
徐天霖瞠著雙目,眼神越來越暗淡,最後只餘絕望的灰。
湮滅了多年的舊事像揭疤一樣被徹底掀開。從前任兵部尚書公孫伯的舉家抄斬到成王府的一夜滅門,那些為了謀權奪位而除去絆腳石的陰謀一件件平攤於日光之下。成王已於年初被平反,眾人卻沒料到,就在成王府出事之前,成王還撞破了亂倫之事,更沒料到,那個晚上前去王府的根本不是那些聲稱成王畏罪自焚的官兵,而是一群最殘忍最狠辣的頂尖殺手。
白衣男子一身是血,笑容越來越虛弱,眼瞳卻漆黑明亮如故。“他死的,真的很慘。”熹逸轉向了徐貴妃,目光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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