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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尋神色不變,嘴角依稀勾著輕笑,口氣是天下無人能及的狂妄,“如意門既然敢做,就自是敢當。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有什麼不快活的?”
洪逍表情頓時一狠,看向慕尋腹部被劃破的皮肉傷,“你已中了毒,看你還能快活得幾時?”說著便左手一抄,拔劍而出,瞬間以迅雷之勢嚮慕尋刺來。一劍揮出漫天劍雨,劍法狠辣嚴密,每一劍都有風雨大至、石破天驚之勢。
凌厲的劍光泗溢,忽然一條長鞭凌空而出,錚錚帶風,凜凜有力,行雲流水般流暢迅猛。紫色身影鬼魅般的幾個躲閃翻身,忽聽啪啪幾聲,只見白光閃閃,那支長劍竟斷成幾節。
洪逍深知慕尋武功絕頂,但不料竟厲害至此。他驚卻不慌,手腕一翻,掌風急揮,將近十塊碎劍以滿天花雨般射向慕尋。
慕尋一個轉身,隨即出掌反手拍擊,強勁渾厚的掌風一掃,一干殘片碎劍立刻翻轉一繞,瞬間又回射回去。
洪逍急忙起身,騰空而起,接著手下眾人將慕尋等屬下都團團圍住,因為人多勢眾,一時之間一片混亂。
慕尋被一干宵小纏住,長鞭隨手一甩,便有兩個頭顱即刻飛了出去。下一秒,他眸子霎時一縮,竟顧不得迎面而來的刀,徑直飛掠而出,手臂頓時一道血痕。
他看到洪逍在空中一個迴旋,急速轉身,藉著即將沉沒的那艘小船的力道,幾番踏躍,竟直直逼向沈碧染所在的樓船!
洪逍及其手下全都精通水性,那些本在水中沉浮之人,竟也爭先恐後的遊向樓船,在甲板上已和保護沈碧染的那些如意門殺手戰成一片。
待慕尋轉身,那艘小船卻是徹底沉了。他所處的大船離樓船有近三十丈遠,縱是武功超絕,也難凌空涉水而過。慕尋伸掌劈碎船上桅杆和木板,令其斷裂落水,接著躍在斷木之上,藉著微小不堪的浮力橫掠近二十丈。
過了二十丈後,碎木卻一片也沒有了,慕尋提了口氣,向那還餘十丈之遙的樓船凌空翻去。他一生經過無數難關,曾獨闖各種險境,從來自恃過高、恣意妄為,沒有一刻像此時這般緊張擔憂過。凌空十餘丈的距離,縱使武功高深如他,也沒有把握能躍過。慕尋只想著沈碧染在那裡,只怕沈碧染會有一點危險,他把真氣提到最高,竭盡全力,一躍之下,手指最終觸到船梆,隨即借力翻上甲板。
慕尋因真氣竭衰,又加之剛才沒把毒全部逼出,有些微喘,連忙暗中調息。他頭回這樣無任何餘力,此刻就算一個沒有武功的幼童推他一下,也會使他倒在地上。可是下一瞬,他不顧翻湧的氣血,長鞭出手,徑直向剛前方剛越上樓船的洪逍飛去。
慕尋招招狠逼,洪逍又本就被廢了右手,很快落了下風。他餘光一掃,竟見不到方才船那頭被手下人保護著的沈碧染,頓時大駭。長鞭剛欲捲上洪逍的頭顱,一聲大喊傳來,“陰尋,住手!你不要你心上人的命了嗎?!”
慕尋驚的抬頭,見樓船上頭,有一棕衣人全身是傷,被自己的手下圍著,卻橫了一把彎鉤在沈碧染的脖頸。
少年被人挾持,脖上也滲出了血痕,卻神情淡然,一言不發,望向自己的澄澈眼神裡,還依稀帶著擔憂和愧疚。在那樣血腥的場景中,乾淨美麗的宛若一個精靈。
慕尋心底抽痛難當,卻面不改色。他知道挾持沈碧染的是洪逍的護法徐璘,此人極其狠毒,恨自己入骨,又對洪逍異常忠心耿耿,若是自己放了洪逍,沈碧染的處境反而更危險。思及此處,慕尋咬著牙狠下心,眼底兇光暴漲,長鞭非但沒松,反而逼的更甚。
徐璘見慕尋竟不為所動,便轉向沈碧染,“無憂公子,我等可都不是你們那名門正派,只怪你倒黴惹上陰尋,可別怪我狠心!”他雙目血紅,握銀鉤的那手又使了份力,大聲對少年威脅,“出聲!我要你喊陰尋的名字出來!就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
見少年神色安然,始終不言不語,徐璘更是怒喝,“為何不出聲?!我倒要看看鼎鼎大名的無憂公子是否真不怕疼也不怕死?”
慕尋本來要一招得勝,聽到徐璘這一聲,又想著少年天生倔強入骨,心裡更急,一慌之下,竟一個疏失,讓洪逍閃了開去。
見洪逍在慕尋的招式下已然不支,徐璘又急又怒,顧不得其他,“陰尋!你若住手,我興許能放了無憂公子一命,若不然,便這就要他血濺當場!”徐璘說著,彎鉤竟是作勢又向少年頸側裡逼近一寸。ˇ﹏。玲ěr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