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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啞中帶點請求,讓她不禁皺眉。
“孩子的小名……”
“嗯?”她應道。
“叫祈兒和願兒可好?”他小心翼翼地問著,喉間像是梗了什麼東西。
感到夫君雙臂的僵硬,她瞬間瞭然。妹妹,你身在何方,可聽到兄嫂心頭卑微的祈願?
“好。”她用力回抱。
“謝謝你,淡濃。”
二更的鼓自遠方角樓上傳來,悶悶的好似夏夜的風,沉重的壓在心底。
“簫?”秦淡濃自他的胸膛抬首,望著床邊一支玄色鐵槍輕問,“這是?”
韓月殺左頰上的疤痕溢位殺氣,頎長的身形微微僵硬。
“在雙生峽上只找到這個。”周身浮著肅殺的氣息,他低應。
槍上的穗子凝結在一起,透出暗紅色的血跡。
那具無頭屍上沒有槍痕,槍頭上掛著官袍的殘片,也就是這槍傷著了……
想到這,他倏地站起。
“簫?”
她的眼皮上落下輕輕一吻,耳邊響起沉啞男聲:“淡濃你且歇著,我去去就來。”
“你去哪兒?”她猛然睜眼,卻見夫君目光帶冷手執鐵槍,好似暗夜修羅。
大手一緊,凝血的殷穗盪出暗色波紋。
“血、債、血、償。”
長身偏轉殺意激盪,槍挑八方、劍露鋒芒,一行露珠蘸寫驚世史章。
韓月簫,字竹肅,蓮州蛟城人。前幽振國將軍韓柏青之子,無雙後親兄。
天重十三年家變,為帝所救,易名月殺,復而降青。時歲十七率軍橫掃前幽東南二十二州,誅殺劉忠義,收降十萬幽軍。經此一戰名聲大噪,為青隆王嘉許。
弱冠之年智破祥雲陣,迎娶鎮北將軍之女秦氏,十萬秦家軍盡入韓營。隆王駭其軍力,愛其將才,封以伏波上將軍之名。
十九年平北亂,二十一年斬反賊,金槍神箭,神鯤莫不道其名。天將月殺,聞之膽寒矣。二十三年氣吞荊土,十萬鐵騎踏破山河。一入閩關,計破山城,成原死戰力敵數倍文氏聯軍。
兵書鐵卷,智勇雙全。善待其兵,禮賢下士,月殺以仁者聞名。然天重末年官場喋血,六月初四廢后秋氏令使禁軍,欲恭立下獄之榮侯奪位登基。是夜,月殺受帝命,橫槍立馬,領親兵萬人圍困反軍。
禁軍不敵而降,月殺一反仁色,將萬人誅殺。初六烈侯暗通親兄,隆王第二子於西北起事。月殺衣不解帶,率軍直取青西。六月十三決戰鏡峽,三萬反軍盡被坑殺,二殿下凌熙然奪路而逃,不至江岸即被火槍射落。鏡峽一戰,赤江遂如其名,延綿百里皆染猩紅。
鏡峽戰中,遠近四野但聽雷聲陣陣,不見夏雨隨至,時人稱奇。其後方知,驚天者為韓氏火器,五雷神機、九連珠銃,以一抵十,聞聲莫不膽寒。
經此二戰,月殺不復仁名……
———張彌《戰國記?名臣錄》
…………
“父王。”面如冠玉般的小人討好似的牽起明黃色的龍袍,小手興奮得直顫。終於碰到了,他終於碰到父王的衣服了!
“什麼事,徹然。”
“父王,今日孩兒被大師傅誇了。”溫煦的眼眸眨啊眨,童真的表情滿是期待。
“哦。”男人敷衍地應了聲,“徹然想要什麼賞賜?”
幾步外,鳳釵搖曳的母后微微虛眼,小人瞬間明晰,綻開爛漫的笑:“孩兒不求什麼,只求父王今晚能賞臉與母后和孩兒吃一頓飯。”
銳利的龍睛越過小人,定定射向那位冷靜自持的王后。“徹然,這是你想的?”凌準勾起薄唇,語調輕柔。
小人偷瞥了一眼,卻見母后滿不在乎地瞟來。
咦?母后明明很想父王留下,為何卻以冷臉待之?
他搔了搔了臉頰,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
氣氛有些僵,兩個大人面對面坐著,那樣毫不想讓的表情與其說是夫妻,不若說是死敵。
半晌,凌準探出大手像要揉上他的黑髮,凌徹然受寵若驚地看著、期待著,就等父親觸碰來。畢竟這樣的親暱除了九弟,十多個兄弟裡還無人能享受到呢。
他閉著眼等了好一會,等到心頭的期盼慢慢脫水,好似驕陽下的雛菊蔫蔫地耷拉下腦袋。他這才睜眼,溫眸中滿是失望。
那隻大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他順著父王的厲目看去,正落入了母后得意的微笑中。
“王上。”內侍長得顯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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