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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順了她的心讓七嫂與七哥團聚。”
這怎麼能行!六么血氣上頭,剛要開口,就聽他再說。
“人道患難見真情,不知這天牢裡能不能見得人心。”凌翼然斜眼一挑,那笑意透出森冷的味道,“將兩人關在同間天牢,只送一人吃食。看我那瘋七哥,是想與美人做同命鴛鴦還是過河拆橋?”笑聲如潮水般蔓延,“本殿好想知道啊~”
這叫放過?那什麼是不放過呢?
六么幾不可見地一顫,復而一拜轉身離去。
不問,不問,他什麼都不想知道。
大雨還在下,窗內凌翼然慵懶執筆,燈火映亮了他的俊臉。迷離桃花目晶瑩流轉,似有輕波微瀾。
竹肅,無須再找,不日她自當歸來。
定侯不歸啊,不歸。
“哼。”他臉色暗變,眉宇間交織著複雜的情感。
她果然沒死,而且還同定侯在一起。
不過又如何,只要宮中那位昏迷不醒的訊息到處傳遍,還怕那個傻姑娘不回來麼?
至於定侯……
俊眸帶笑,目光細細密密地落在那本密疏上。
魅惑的美目中桃花紛然,溪水輕淌,內心的溫暖持久盪漾。
還好,她沒死,還好。
窗外一行夏雨濾盡延綿已久的哀傷,滴滴答答,清脆迴響。
沒死,她沒死。
光滑的筆桿刻上了幾道指痕,深深的、深深的,深入了他的心底。
回來吧,卿卿,這一次再沒人能傷你。
回來吧……
雨簾漫天,懷珠流玉。夏風嫋娜,拂出思念一曲。
…………
天地籠於黑暗,耳邊響著鬼哭似的流水聲,瑟瑟苦風吹拂著她的面龐。
“妹妹?”她雙手環抱,迎風喊著,“妹妹!”
危難疊厚如浪,心酸堆積如沙,盛夏風景竟如此肅殺。
“妹妹!”腳下江河倒流,遠遠的只見一個高大而又蕭索的身影。
“簫?”她喃喃,而後大叫,“簫!”
踏著灘石她疾步跑著,小心翼翼地扶著後腰。
“啊!”腳下一軟,她撲倒在地,尖利的沙石割破了掌心,那樣明晰的痛,如洶湧潮水氾濫開來。她看著雙腿間絢麗的豔紅,不可置信地摸了摸那手黏膩:“孩子……”她絕望地捧著渾圓的腹部,“孩子!”
淚如雨下,她望著那道黑影嘶聲大叫:“簫!”
“淡濃?”
床上的人閉著眼,汗水自光潔的額上滑落:“簫……”
“淡濃!”這聲喚帶著濃濃的不安。
“嗚……”淚水自眼角滾落,睡夢中的美人眉染脆弱。
“淡濃!醒醒,淡濃!”
彎睫輕顫,她自黑暗中醒來。朦朦朧朧地,只覺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
雨季溼漉漉的剛過,月兒藏於黑雲後,寢房裡濃濃的一團漆黑。
拇指輕輕撫過她的眉梢、眼角,帶著深深的眷戀,隱約的一聲嘆息。
“……”淚水傾瀉而下,浸溼了那隻寬大的手掌,“簫……”她貼著他的掌心,哽咽難語。
“對不起淡濃,對不起。”男人的聲音滿含自責,還有難以言狀的痛,“讓你獨自一人面對生產之痛,我……”
“嗯……”掌下的人兒微微晃動,她藉著夫君的雙臂撐坐在床緣上,“又不是第一次經歷,我沒那麼嬌弱的。”
話音剛落,她便被攬入懷。
“簫?”她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心跳的起伏。
經歷一天一夜,方才誕下龍鳳兒,他的妻啊卻將痛說的那麼雲淡風清。韓月殺將妻子緊緊摟在懷裡,乾涸的心田湧入汩汩春泉。
“簫?”她輕撫著他的背脊,“累了吧。”關於妹妹她絕口不提,那種天涯無音、尋尋覓覓的痛,她願日日噩夢為他承受。
“沒。”
殿下的一封信將他召回,卿卿真的會不日歸來麼?忐忑、懷疑,可他終究是回來了,日夜兼程地回到雲都,因為這裡有他忽略的妻啊。
“淡濃。”
“嗯。”
“謝謝你。”他心懷感恩地埋首於她的秀髮間。
“說什麼呀。”她嗔道。
“孩子我看過了,很像你。”
“引章和韓讓都覺得女兒像你。”她軟軟輕語。
“淡濃。”
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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