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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頭,凝眉思索了片刻,“以他骨子裡頭的那份桀驁不馴,若說他會對一個女子死心塌地,哀家還真是不太相信,只不過——你想得到的怕是他也早就想到了,他為了個丫頭如此大張旗鼓,反讓哀家覺得未必只是虛張聲勢。”
“依太后之見——”
“哀家讓人動了那丫頭,此舉是為敲山震虎,讓他知道哀家即便不對付他,但要殺他的身邊人也是易如反掌,而他不遮不掩格外護著,只怕也是故意做給哀家看,有著投石問路之意。”
“太后的意思是,他先把那丫頭捧起來,然後再根據太后對那丫頭的處置來窺測太后之於他的真正態度?”
劉娥頷首,“良禽擇木而棲,哀家到底是真正欣賞他,還是純粹只想利用他?他要是連這點都不曾深思試探一番就向哀家投誠,那哀家反而不得不懷疑他的用心了。”
周晉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還是太后想得周全。”
同一時刻,在白府墨寶飄香清雅無塵的書房裡。
議事完畢各房管事陸續退出之後。
鄧達園忍不住問,“公子也不怕太后真個對墜丫頭下毒手?”
白世非淡淡一笑,“她一貫小心謹慎,沒有釐清我的意圖前斷不會貿然行事。”尤其對於尚墜另訂婚約一事,他回來後不但沒有加以阻攔,反而聽之任之,任是劉娥想破頭皮只怕也想不到,尚墜對他的重要程度偏偏正如他所刻意張揚的那般。
他虛虛實實的行事免不了會讓生性多疑的劉娥誤以為,即便他對尚墜有幾分喜愛也不過是把當棋子使,而當劉娥認定了他斷無可能會受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婢的生死所影響,她就不得不考慮——他也許並不在意身邊多或少一個侍寢的丫頭,但她卻不能輕易犯下因殺卒而丟車的錯誤。
由此,現時把尚墜擺在明處比藏著掖著更安全。
“要不要處置那下毒之人?”鄧達園又問。
白世非的眸光寒了寒,冷笑道,“平日裡吃用我的,花使我的,轉首為了些蠅頭小利便可出賣我,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消受橫財的命,這種蠢貨不勞你去對付,太后那邊自會滅口,只是我卻不喜種骯髒事發生在眼皮底下,無端攪和府裡的清淨,你且徹查清楚,都攆了罷。”
“小的明白。”早些時候不好動作,如今事已了,要尋個藉口把人棒打出去還不容易?
白世非轉頭看他一眼,“小墜怎樣了?”
“墜姑娘身子已經大好,只是還有些虛弱。”鄧達園頓了頓,放低聲音,“商管家的外甥來過幾趟,不過都被擋在了疏月庭外。”
白世非不悅地輕哼一聲,“看你乾的好事。”
鄧達園不敢應聲,只是躬身長揖。
白世非起身往外走,經過他身邊時彷彿想起什麼,側首對他道,“去叫邵大辦兩樁事情,一樁是在疏月庭裡給佈置一間寢房,另一樁是請個道行高深的風水先生來府裡看看。”
出了門口,走過膳廳時看到裡頭有僕人正在擺放蠟櫻桃,他心裡一動,吩咐小廝揀了幾樣時新果子端好,隨他一同前往疏月庭。
在邵印特地安排的精心調養下,尚墜已大體康復,不需再臥床休息,然而因為連日的厭食,這一場病下來她的小臉兒也還是消瘦了一圈。
晏迎眉見白世非始終沒來疏月庭看一眼,心裡也曾暗暗覺得不對,私下把邵印叫來一問,他只推公子這些時份外忙,不得要領的她回頭再對尚墜旁敲側擊,卻還是什麼也問不出,想來小兩口兒大抵是鬧上了彆扭。
看著尚墜的身子一天天好轉,形容卻一天天憔悴,晏迎眉心裡暗歎,白世非迎親之日愈來愈近,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不是我想說你,那白公子娶一個與娶兩個,娶兩個與娶三個,又有甚分別?你何必如此在意。”
尚墜低著頭不作聲。
“我等身為子,只要能守著心愛的人過日辰便已心滿意足,可總有些子是龍蟠虎踞於世,譬如白公子,那般才智風華,原註定他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若勉強他終日只沉迷鶯鶯燕燕,陪你兒女情長,豈不是委屈了他?”
尚墜張了張嘴,最後仍是默然。
“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他是不該欺瞞你,更不該幾日都不曾踏進疏月庭半步,只是大凡男子行事,自有他們那一套規矩,我爹做事就從不曾和娘交代什麼,但即便他不說,你卻也不會問麼?”
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兩人的談話被打斷。
尚墜才抬起首,便見白世非領著小廝踏進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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