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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打掃衛生,貼上春聯與福字,皇宮裡一片熱鬧祥和之意。
——除了攬月宮。
前幾天的雪化得七七八八,使得溫度更加寒冷,那天晚上雖喝了薑湯,齊渃還是得了些風寒,更是被禁止出門。
攬月宮地處皇宮最東面,上代皇帝本身妃子就少,而現在女帝更是沒有妃子,後宮實在冷清,也沒有什麼人過來做客,齊渃樂得輕鬆,裹著厚厚的毯子愜意的躺在躺椅上。
書房裡的書都已看過不下三遍,自己無法出宮,平時都是魏秉誠每次來的時候,帶上一本兩本,現在離他上次過來已有十多天,齊渃一邊看著手裡已經翻閱過五遍的書,一邊計算著下次書局進貨該是何時。
正為年初六還是年初七進貨分不清楚的時候,裳兒端著餐盤走進屋,上面擺著一碟餃子,幾個小菜還有一小壺酒,總算有了些過年的氣氛。
翻身起來剛想給裳兒搭把手,就被瞋了眼,齊渃只好乖乖坐在桌邊,看著裳兒擺菜準備碗筷。按理說主僕有別,兩人是不應該同桌吃飯,但齊渃毫不在意這些,對她而言裳兒就像是親人般的存在。
自從來到攬月宮,從小跟隨身邊的奶孃和宮女都一個個被撤走,最後留下的只有和自己同齡的裳兒,這裡寒苦清冷,自己倒是習慣卻苦了她,過年甚至連件新的衣裳都沒。
兩人剛坐下,齊渃就搶先給各自斟了酒,舉杯敬了裳兒。
裳兒受寵若驚,臉頰緋紅的一飲而盡。
接著有一句沒有一句的聊著,吃著菜,或許心裡放著心事,不一會齊渃已經幾杯下肚,她酒量本身就不好,又喝著急,臉上瞬時騰起一片紅,口齒也漸漸不利索起來。
裳兒看出齊渃有心事藏著,對方不願說她也不好問,看她這樣讓人心疼,只好一個勁佈菜讓她多吃點,免得空腹喝酒傷了身子。
正子時一過,外面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隔著窗門傳入房裡,虛虛渺渺的恍如隔世,已經半醉的齊渃抬頭看了眼笑著說:“爆竹聲中,萬事如斯,裳兒,新年如意。”
迷濛半醉的眸子暈上一層霧氣,屋裡閃閃燭光襯上她微紅的雙頰,裳兒怔了下,連忙笑著回應,卻見齊渃又舉起手中的酒杯,還沒來得及制止就被她一口飲下。
“我乏了,去睡了。”說完放下酒杯,齊渃晃晃悠悠起身往裡屋走。
還沒走出幾步,左腳就被桌角絆了下,還好裳兒眼明手快及時扶上,而齊渃也就藉著她的力,兩人踉蹌不穩地走進臥房。
替齊渃更衣鋪床最後掖好被子剛要離開,左手被拉住,齊渃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道:“裳兒,等之後有錢我就給你做套新衣裳去,萬一跟了新……主子,總不能丟了……”
齊渃半夢半醒說不清楚,裳兒把齊渃在外面的手放進被子裡,又好好的整了整被子,看著那副恬靜睡顏的面孔,緊蹙著眉低聲喃喃道:“奴婢不求華服錦食,只願在您身邊照顧您就好。”
那人已經睡去,之前的話也不知是否聽到。把窗戶重新檢查是否關好,裳兒這才熄了燈,退出臥房輕輕把門帶上。
正月的幾天過的十分悠閒,除了初一一早因為宿醉差點忘了要去太和殿給皇上拜年。當時殿下黑壓壓跪了一群人,齊渃偷偷抬頭看到站在高處的齊瀟,往年她都是這樣隔著老遠看她,這次也不例外。
當抬頭偷瞄一眼的時候,對方的目光也掃視到這裡,離得太遠看不清對方面容,但齊渃確信有一瞬間她們目光交匯,接著齊瀟若無其事的把視線轉向別處,齊渃才急忙低下頭。
之後幾天齊渃就一直待在攬月宮,閒暇的時候練練字看看書,對她來說,太多時間都是閒暇的了,裳兒倒是忙著在做什麼,鬼鬼祟祟地,齊渃走近看她就攬著藏起來,齊渃只好笑笑地走開。
然後一直到正月初五開張大吉之日,攬月宮總算迎來了第一位客人。
那天裳兒拿了換下的髒衣服去浣衣局,遠遠看到魏秉誠在攬月宮不遠的徑道上來回躊躇,手裡拿著一個紅色的盒子。
裳兒自然不會過去迎接,拐了另一條路遠遠走向浣衣局。
但是等她忙好,時間少說也將半個時辰,發現魏秉誠仍在同一個地方,和之前同樣的動作。來不及調頭走人,裳兒只得上前行禮請安,對方也略顯尷尬,賀了新喜道是剛來不久,正要進去。
裳兒也不揭穿,順著他的意說了點客套話,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攬月宮。
剛推門進去,齊渃正坐與案前練字。抬頭見進來的兩位,連忙放了筆笑著迎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