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拿她作為要挾的籌碼,齊渃心中不免暗笑,實在不算明智,雖為公主不過這命也不過是螻蟻之值罷了。若不過忌憚她的身份,這十年間她早已死了千遍百遍,現在這般指不定順了某些人的意。
偷了十年的命在這皇宮深處清冷而又蕭寂的度過,想著餘生就此度過也未嘗不可,幼年經歷至親相繼離別更讓她珍惜生命,說她懦弱也罷說她膽小也罷,有些時候比起死,活反而更需要勇氣。
剛到攬月宮時,偶然偷聽到宮女太監們的閒談,弒君奪。權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邊,年幼的她用了許久才理清脈絡瞭解自己的處境,恨眼前的人嗎?
當然。
若是真像聽聞所言,是她殺死了皇兄和父皇,即便父皇常年對自己冷麵以對,她也有足夠的理由去恨這位當今的女帝。但這恨卻始終無法成形只能隨著時光推移慢慢轉化成了一種不屈。只是一顆棋子又怎樣,若有天遠嫁外邦她也會挺直了她的脊樑不把軟弱之色落於她的眼,因此,此時此刻,自己也絕不能有任何怯意,唯獨對她,絕不。
發出銀鈴一般地笑聲,夾雜在夜風中傳入所有人的耳中,身後的人警惕起來,問道:“你幹嘛?”
“你可能不知。”齊渃止了笑,柔聲的說道,“我也不過是個階下囚,你若是想用我脫離險境,只怕不能如你願了,不如現在殺了我,倒是黃泉路上可以有人作陪。”
眼前兩排燈籠搖曳地泛著紅光,像是開得燦爛的彼岸花幽幽通往那奈落河畔,這當是自己在此世最後所見的景象吧,若有來世,只望飛離高牆之外,平靜布衣生活。
架在脖間的刀刃鬆弛了一下,那瞬間一個撕裂空氣的聲響直衝而來,刺客來不及調整身形,舉劍斬落射來的利箭,右身一時出現空門,不知何時藏匿與右側弓箭手不放過機會連射兩箭,刺客勉強打落一支,另一支刺入肩胛部。
而此時,暗藏左側的弓箭手瞄準了疲於應付的刺客,直取左肩。一聲穿破衣物扎入筋肉的聲音,一直禁錮住齊渃的左手鬆開,退了幾步不穩地跌坐在地上。
又是幾箭,統統避開要害射入對方的關節部,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刺客頓了頓身子舉起劍架在自己頸脖處。
傳來“要捉活口”的同時,刺客右手一抹血濺五步,點點血漬噴灑在齊渃的中衣上,與她之前的嫣紅落到一起。
劍落在地上發出錚鳴之聲,那人頹然倒地,露出的雙目眥裂溢血,帶著濃濃的怨氣。
侍衛快速趕來,踢遠落在地上的銀劍,俯下身探向他的脈搏,搖了搖頭開始搜尋他身上的其他線索。
齊渃還跌坐在一邊,茫然地看著一切。
一人緩緩走上石階立於齊渃一側,遮住了光投下一片陰影,齊渃轉頭看到一雙黑袍下露出頭的繡金羅靴,下顎被人用手抬起,略帶粗暴地帶著寒冬裡的冷意,拇指指腹輕輕劃過臉頰,大概是擦去剛才濺上的血。
對上那人視線,她薄唇閉緊嘴角也比往日更冷,淡淡眸子映照這周圍的火光忽忽跳動,閃了幾道不明的情緒,還來不及讓齊渃多探究,齊瀟轉了頭對後方的公公命令道:“傳太醫,帶上最好的金創藥。”
抽回手,齊渃無力的低下頭,旁邊的侍衛過來稟告了情況,齊瀟聽聞點點頭,就讓他們清理現場把屍體抬走,這時看到齊渃依舊失魂地坐在原地,催促道:“還坐著幹嘛,回屋裡去!”
“我……”齊渃歪了下頭,無奈的回道,“腳上有點用不上力。”
剛才那番爭鬥又被劫持,本來命懸一線視死如歸讓精神繃得緊,現在過了那勁發現渾身力道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軟趴趴的使不上力。
只能等恢復一陣,或者哪個丫頭攙扶一下自己。
裳兒?
腦中閃過一絲驚慌,嘗試著起身腿卻不爭氣的毫不配合,忽然間身體被騰空抱起穩穩地靠在那人懷裡,渾身被一股淡淡檀木的香味所包圍,瞧見那人蹙著眉,從薄唇裡擠出一句話警告:“別亂動。”
停止了掙扎,任由她抱著自己帶入外廳,右手指著外廳的一角,說道:“裳兒在那,不知如何了。”
命人過去檢視裳兒的情況,走到被斬斷的屏風前,兩個跪著的丫鬟抖得像是篩糠,在那裡頭也不敢抬起。齊瀟挑了眉不語,看了眼在懷裡的齊渃。
擺了擺手,語氣帶著疲憊,齊渃寬慰的說:“我沒事了,這裡被剛才弄的亂,你們整理一下吧。”
兩個丫頭像搗蒜似的點頭,齊瀟聽罷冷哼了一聲便快速往裡屋走去,帶起一陣冷風。
一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