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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齊楔母后奚木瓊,還有齊瀟的母親楚欣梓。
按照大昱習俗,齊瀟需要祭拜向上兩輩的先帝,最後再是齊楔的陵墓。三個陵墓相隔甚遠,等到了高悳帝的陵墓,已經快是下午的未時。一路趕場奔波,別說那些打著華傘的侍者,連齊渃都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來到一石牌樓前,四周立著四根華表篆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寫滿了齊楔生前的豐功偉績,再往前走出現了一個圓形石砌的圍牆,中間樹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寫了此墓主人的名諱與生逝日期還有廟號。
石牆上立了珍奇異獸的石雕,在石碑後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往陵墓的最核心位置——寶城。
高大的圍牆保護,外面一個石案子上拜了祭祀的酒菜。這高牆之內,就是齊楔的墓穴,而奚木瓊與與齊楔同穴,一同長眠在此地。
齊瀟因登基為帝,按理說父母也可以入皇陵,但是齊杗過世已久不易遷陵,只把楚欣梓的木棺葬於皇陵,安放在齊楔墓旁,刻上了簡單的碑文。
上香燒紙錢,齊渃聽了耳邊充斥了鞭炮響聲,看著漫天飛舞的錢紙菸灰。多少年來,認為看淡了一切,生死離別,緣聚緣滅,燃燒的火團後,陵墓被熱氣弄得虛無縹緲,原來人生如夢,縱使在世多少恩怨情仇,得失枯榮,當繁華落盡也只是浮生一夢。
憶起了奚木瓊蒼白而慈祥的容顏,楚欣梓始終蹙眉的眉間還有齊楔常年冷眼以對的態度,這一切的一切讓齊渃胸口堵得慌,眼睛乾澀要流下淚,最後用力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作為不孝之女最後的探望,之後漫長歲月中,應該是再無機會來此看望他們了。
事情差不多都辦完,隨從們從後方的一條小道慢慢往外走,而齊渃發現齊瀟一人留在了原地,連貼身侍衛魏池羽也隨同大家一塊離去。
不停回頭張望,魏池羽看出齊渃的不解,走到她身邊指指後方:“陛下每次祭拜完都會一人再待一會,不讓他人打擾。放心,不多時就會出來的。”
走到陵墓外,齊渃始終不見齊瀟出來,齊渃開始擔心起來,提議進去看看,魏池羽連忙擺手:“有違聖旨,臣可擔當不起,再等等吧。”但是看齊渃滿臉焦慮,魏池羽滑頭的轉了轉眼珠子,小聲道:“若是公主真要過去,臣也攔不住您,只是別被我發現了。”
說完,裝模作樣的和在場的其他人說起話來。
心領神會魏池羽的意思,齊渃一溜煙的進了出來的通道,走了一段聽到隱隱約約絲竹之聲,宛轉悠揚清脆空靈,或高或低時急時緩,融了濃濃的柔情又透了深深淒涼,像是述說思念又像是宣洩那無盡的憂傷。
那笛聲越來越近,走到之前的寶城,躲到一根石柱後,齊渃看到齊瀟手持一根暗黃色竹笛,在墓前孤身一人吹奏這無人傾聽的旋律,笛聲讓一身玄衣的齊瀟看起來更為清寂蕭瑟,讓人近不得半分。
這並不是齊瀟第一次吹奏這首曲子,指法如行雲流水一般,每個音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個個幽幽音節撥動了齊渃的心絃,讓剛才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感情,又整個翻湧起來,因為那蕭瑟的人影還是這無盡思念的竹曲,一曲終了那笛聲依舊綿延迴響,在耳邊縈繞。
放下手中的笛子,習慣性的把那款軟玉捏在手中,對著柱子後面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嘆道:“出來吧。”
齊瀟五感敏銳,別說是齊渃,就算是習武家子,使了輕功隱了氣息也不一定可以躲過齊瀟的耳目。
從柱子後走出來,見到齊瀟臉色並沒慍色,便實話實說:“我見陛下一直未出來,所以過來看看。”
“朕想一個人待一會。”齊瀟走到齊渃跟前,發現她這會和平時有些不同,若說平時總給人一種水潔冰清之感,那雙眼睛始終靈動清澈,好似分毫沾染不上這世間紛擾,這會卻是被諸多感情填塞起來,望過去灰沉一潭,而額頭上紅了一片還沾了些泥土,不由伸了手輕柔的拂拭道:“怎麼都紅了,磕個頭用得著那麼用力嗎。”
輕柔的指腹拭去額頭上的塵土,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因為齊瀟一句話傾瀉而下,一直擊打著全身的感情終於突破關鎖洶湧而出,兩人一時錯愕。
齊瀟最先反應過來,用手指接了一滴淚,卻是更多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齊渃努力想收住淚水,心中懊惱之極,這樣子下去說是沙子迷了眼睛也搪塞不過去了。
放棄想要拭乾她淚水的舉動,伸出手,輕輕把她擁入懷中,安慰道:“莫哭了,父皇母后看到,該是心疼了。”
感覺懷裡的人哭的更兇,右手食指沾著的那滴淚,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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