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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手腕粗的長繩綁在一塊巨石上,隨著一人的吆喝聲,同時提起長繩將巨石拋起,重重砸在還鬆軟的土堆上夯實大壩。
有人發現了黑馬上的來者,白衣飄訣與此地格格不入,不由的多看了幾眼留了份心。馬上之人並不動作,只是看了這單調粗野的勞作,表情讓人捉摸不透,過了許久工頭終於安耐不下,命了手下人的不可偷懶,將衣服整了整齊,走到了齊瀟那邊。
“這位公子,不知有何事來訪?”工頭是個村夫俗子不會什麼附庸風雅的客套,這會硬是裝模作樣的學了些文人的雅韻,著實有些勉強他。
“沒什麼大事。”齊瀟從馬上下來,掃了一眼前方的堤防,“只是想看看這堤防。”
工頭看齊瀟氣度不凡,怕是東家派來巡查的人,又擔心是其他些什麼,也不敢多問,只是小心囑咐道:“江水落潮,不過水濤洶湧,公子還是要當心點。”
牽了馬一路沿了堤岸向東,走了不到千米看到已經破損的潯口大壩,水壩是百年前天柱年間修建,橫跨長江江面,平時大壩暢通,若是等到汛期,由石灰與細沙澆築著根根如大缸粗的木樁的閘門,便會關閉截流,而這次水澇便是在攔截時閘門被毀,洪水一瀉千里吞噬了周圍的村莊稻田。
兩側的堤壩屹立不倒,中間的閘門被洪水衝出了一個大窟窿,早已不見往年氣勢恢宏的景象,幾個工人正把澆築好的木樁吃力的搬上大壩。
一個年級尚淺的小工挑了一擔沙土經過齊瀟身邊,喊了一聲叫住他,齊瀟拱手客氣的問道:“小兄弟,是否是本地人?”
少年連忙放下擔子,從衣著就知道齊瀟定是權貴之人,雙手交疊的身前,恭敬的回道:“恩,我家就在這不遠的大石村,公子有何吩咐?。”
齊瀟勾了一抹淡笑,讓少年不必太過緊張,指了指不遠處的大壩:“我恰巧路經此處,看到這大壩斷井頹垣很是惋惜,也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
少年望了一眼殘破的大壩,眼神黯淡了下來,下垂瘦削的肩膀被擔子擦出一道紅印,“三月前連續下了半月的雨,潮水突漲,為防下游決堤當晚就拉了閘門截流,只是剛不過半日,便被洪水沖毀,弄了周圍稻田盡毀,連我家……”
最後幾個字從牙縫中彈出,字字重痛透了少年的不甘,齊瀟心中生出一絲憐憫,放緩了語調:“*可避,天災難躲,小兄弟不用太難過。”
“哪是什麼天災……”少年欲說下去,卻是噤了聲。
齊瀟似無心隨意的眺望了滾滾江面道:“潯口大壩也有百年,就此沖毀難道之前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
少年嚥了口口水,最後心一橫把憋在肚子裡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大壩年久失修早已不能勝力,過去只是小雨的截流,都可以聽到閘門木樁鬆散的敲擊,這些我爹和伯伯都知道,和官府老爺說了也沒用,那天落閘截流,我爹知道有危險,連夜帶了全家躲到地勢稍高的山上才躲過一劫,可惜,其他村民不願拋下農田,唉。”
“既然早已出現疵癧,為何不早些補救?”齊瀟不禁聲音高了三分,凜冽的顏情讓少年震得退了半步。
這時大壩那傳來一個男人的咒罵:“小兔崽子在那玩什麼鳥那!還不快點過來。”
趕緊挑上擔子,少年對齊瀟拱了拱身子一路小跑,慌慌張張的跑去大壩那。
齊瀟和楊懷又在大壩附近走了許久,一路上齊瀟並不話語,楊懷知道她心裡為剛才那番話而煩心,默不作聲的牽了馬跟在身後。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落日霞光照了江面橙紅漣漣,也照了兩人的衣衫薄霞幽紅,漸漸暮色蒼茫已是看不清對岸的景色,江水擊打兩岸的隆隆聲日久歲深終年不變。工人們已經收工回家,齊瀟最後看了一眼江面和薄霧冥冥中的大壩,翻身上馬駕離此地。
找了間客棧湊合一晚,第二天一早,齊瀟匆匆趕回江州城,到了城內還剛過未時,來到暫借的房屋門前,想到裡面等待自己歸來的愛人,齊瀟竟有種久經漂泊的旅人,終於回家的安逸感。
剛踏入前院,沒來得及拴好馬匹就聽到屋後傳來驚叫聲,分明是齊渃與魏池羽的。
渾身一顫,齊瀟從馬鞍旁抽出長劍,尋了聲音一路奔到後屋,楊懷也顧不上拴馬跟在後面,警惕周圍的動靜。
聲音是從後院一間屋子裡傳出,兩人還沒走近就嗅到一股濃烈的焦煙味,待走到門口看到滾滾濃煙從窗戶與門縫裡溢位,不一會兩個渾身冒了黑煙的人跌跌沖沖的從裡面跑出來,一邊被嗆了咳嗽不止一邊用袖管扇去周圍的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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