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實,雪在十二三歲的時候,就獨闖江湖了,他就像一匹孤獨的狼,必須自己學會覓食,受傷的時候,學會自己舔幹傷口上的血跡。
以前每次雪接了任務出去,寒汐露總會顯得漠不關心,好像雪的去留和生死,都是和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可是她會悄然跟著雪,站在離別谷的山口,直到看不到那個孤單瘦弱的身影,然後天天站在哪裡守望著,直到看到雪回來。
那幾天會特別難熬,寒汐露寢食不安,可是等到雪回來,她又抑制不住自己,還是會挑剔雪的毛病,會鞭笞苛責,那時節的她,生怕雪會了解到自己的關切,她希望雪恨他,如果可以恨她,等到立刻她的時候,就不會那麼傷心欲絕了。
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又焉能不瞭解雪的個性,這個單純而執拗的孩子,就認一個死理兒,撞了南牆也不會回頭。
現在雪偷偷離開,寒汐露知道他為什麼走,所以心裡就更擔心,害怕他衝動之下,會遭遇危險。
車子又劇烈地顛簸了一下,車內向一頭傾斜,欒汨羅下意識地扶了寒汐露一把,這個動作出於自然,毫不掩飾,寒汐露順勢抓住了欒汨羅的手,那隻手溫潤微暖,柔滑綿軟,寒汐露心中不覺嘆息,這樣一個女孩子,可惜兒子沒有福氣能娶到。
欒汨羅淡淡一笑:“阿姨小心些,這條盤山的路實在太陡了,我們這車坐得好像船兒在搖。”
寒汐露看著欒汨羅的時候,滿眼地愛憐,又忍不住掀了下車簾,前邊駕車的是秦謙,衛離騎著馬,和馬車並駕而行,手裡還牽著秦謙的坐騎。
秦謙和衛離是騎著馬到這裡,遇到寒汐露和欒汨羅以後,秦謙就去僱了一輛馬車。
衛離的馬靠著外邊走,這盤山的路,依山而行,一邊是陡峭的崖壁,一邊就是無底的深淵。
秦謙和衛離都沒有說話,彼此偶爾對視一下,淡淡而笑。
外邊陽光明媚,難得如此晴透的天氣,全然沒有初冬的寒意,那斧削一般的崖壁上,還殘留著幾抹暗暗的慘綠。
寒汐露看著秦謙和衛離並轡而行,就心中有氣:“汨羅,人不要太厚道,該生氣就要生氣,該爭的時候就要爭。”
欒汨羅一笑:“有什麼好生氣的?阿姨又想到什麼了?”
寒汐露本來就是生氣,看欒汨羅淡定的反應,就更加生氣:“阿羅,我可從來沒有當你是外人,你也不用騙我,愛恨情仇,我這輩子都經歷過了,我也看出來了,你心裡還是喜歡外邊那個混賬小子是不是?”
她說得如此直接,欒汨羅的腮上微微泛紅,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寒汐露嘆口氣:“傻孩子,你沒瞧見嗎,那個衛離手段又多,心機又深,和你的秦謙關係密切,更可怕的是,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她心裡想些什麼,就想那個小丫頭說的,這個女人恐怕心如蛇蠍,她要是看上了秦謙,會不擇手段地去爭搶過去,你現在不爭,難道要把心中所愛,拱手讓人嗎?”
寒汐露說得都是真心話,因為她對欒汨羅是從心裡頭喜歡和疼愛。
欒汨羅淡淡一笑:“阿姨,三軍可以奪帥,匹夫不可奪志,我雖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這點驕傲還有,如果喜歡一個人,需要去爭奪去搶,贏來了又有什麼意思?”
寒汐露一愣,她本來還以為欒汨羅性格溫婉靦腆,不好意思和衛離爭風吃醋,可是看這個情形,卻是不屑於此而已,而且欒汨羅的話,她聽都未嘗聽過,十分新鮮。
沉默了一下,寒汐露道:“不爭,你要是不爭,秦謙可就成了人家的了。丫頭,男人和女人一樣,一個男人再喜歡誰,還是受不了其他女人的誘惑,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當年我和葉師兄,何嘗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到頭來我還不是輸給了那個素昧平生的蕭念兒嗎?”
欒汨羅搖頭:“兩情相悅,惜之憐之,牽之念之,應該是件羨煞神仙的賞心樂事,如果還有如此防備爭奪,日夜懸心,不如捨棄,免得自苦。大哥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寒汐露又是心疼又是嘆息:“阿羅,你這個孩子也這麼拗啊,他是什麼人,你清楚?女人啊,千萬別以為自己瞭解男人,那都是一廂情願地幻覺而已,只怕到時候他傷了你的心,你才看穿他的本質,你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麼他卻好像更關心衛離?還這麼明目張膽?把你扔在車裡,他在外邊和那個丫頭眉目傳情?”
欒汨羅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開口。
其實,秦謙僱這個馬車完全是為了她,她和秦謙自小長大,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也沒有任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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