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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小小地貓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衝著秦謙張開嘴:“我要喝酒,太他孃的冷了。”
倉啷。
秦謙的劍已經出鞘,盯著這隻貓。
他就是不相信貓會說話,一定是什麼人在搞鬼。
衛離眯著眼睛笑道:“貓兄,要喝酒啊,衛某別無長物,這三杯兩杯濁酒,還能請得起。不知道貓兄貴姓高名?”
那貓嘿嘿一笑:“終黎西楓。”
終黎西楓?
複姓,還是特別奇怪的複姓,衛離淡淡地,心中確定了方才的猜測,這個人應該是幻雪宮的人,幻雪宮一直十分神秘,見幻雪宮的人,比見鬼還難,可惜,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忽然聽到隔壁間一聲慘叫。
痛如飲水唯自知
濃郁的香氣,羊肉粥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這股子香氣從屋子裡邊飄出來,在院子裡邊迴旋,引得人垂涎欲滴。
紫竹編成的門上,鑲嵌著美麗的石子圖案,細看來卻是山幽嵐靜的字樣,竹籬笆上攀爬著許多藤蔓,現在都已經變得暗黃黯紅,森森的涼氣還在。
院子裡邊,杜若蘅蕪,茝蘭清葛,金簦玉蕗,紫芸青芷,蘼蕪風連,牽藤引蔓,垂簷繞石,縈迴侵階,林林總總,在這肅殺的初冬,尚有一抹黯然如夢的慘綠,愈發顯得這個院子冷逾蒼冷,很多藤蔓都結了籽實,有的好似瑪瑙珠子,有的好似珊瑚豆子,連著幾日的霜露,愈發顯得玲瓏剔透,精巧可愛。
站住門口,枯萎的草蔓,凝霜的果實,也散發這幽幽的香氣,和羊肉粥的香氣混在一起,沁入心脾。
聞著如此美妙的味道,印無憂忽然嘆口氣:“不知道誰將來有這個福氣。”說話間,他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有些呆呆出神,想著嬌美如花的澹臺夢一旦做了人家的娘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形容……
這句話說得無頭無尾,列雲楓卻知道他的意思,娶到澹臺夢固然是一件幸事,可是這個蘭心惠質、冰雪聰明的女子,是否有機會當成別人的新娘?
心頭的酸楚,掩藏在淡淡的笑意下邊,列雲楓沒有說話,怕在無憂的面前表露出來,這是他答應過澹臺夢的事情,不要別人知道,越是親近的人,越是不能讓她們知道。
所以他看都不看印無憂,先進了院子,手裡提著竹囊,挑簾子就進來了。
紅泥小爐上還煮著羊肉粥,細細的淡白色霧氣,從砂鍋的空隙中嫋嫋升起,香氣越來越是濃郁誘人,屋中四周空無一人。
澹臺夢的屋子太過寒素,冰窯雪洞一般,只有簡單的陳設,一個大的梨木案子,上邊有幾部經書,筆墨紙硯,一個土定瓶中插著白色的菊花,還有一套竹根摳成的茶奩茶杯,一隻雲墨凍石鼎,鼎裡邊還焚著香,也不是檀香沉香,也不是梔子桂花,不知道焚著什麼香,幽冷幽冷地香氣,一波一波傳出來。
澹臺夢的閨房,沒有脂粉氣的陳設,都是極其幽雅肅靜的東西。
窗子前邊,放著琴桌,上邊用淡青色的錦絨罩著,不知道上邊是琴還是箏。兩邊的牆壁旁,是一人多高的書櫃,也不是時興的那種博古架的樣式,就是簡簡單單的格子,每條格子上,都密密擠擠地碼著很多書,經史子集地分門別類擺著,還有傷寒、內經之類的醫書,周易麻衣之類相書,酉陽雜俎之類的雜書。
列雲楓愣了一愣,澹臺夢去了哪裡,這爐上的粥還在煮著。
以前,他們兩個也來過這屋子兩三次,畢竟是女孩家的閨房,再是親近的兄弟姐妹,也要有些顧及。
印無憂也進來了:“滄海呢?”
明間裡邊沒有人,印無憂呼喚了兩聲滄海,可是沒有人答應。
列雲楓心頭一涼,感覺有些不對。
冷清,屋子裡邊顯得格外的冷清。
列雲楓也忘記了忌諱,一下子衝到澹臺夢的臥房,只見床上吊著水墨畫的青綾子帳幔,衾褥也是雨過天晴色的,整齊地疊著,床上還端正地摞著幾本書。
滄海呢?
印無憂又問了一聲,他在問列雲楓,好像列雲楓知道這個答案似的。
是不是澹臺夢體內的邪神之降又犯了?
算算日子,好像很久沒有發作了。
想到這裡,列雲楓心中大急,衝出了院子,四下觀望,澹臺夢住的這個地方,屋子後邊是一窪潭水,東邊有灣溪流,汩汩注入潭中,潭水是溫的,這樣的季節,潭水中還冒著暖暖的熱氣。
西邊的路通往深山,如果澹臺夢的邪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