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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神通哈哈大笑:“輸了輸了,奶奶的,你們早設計好了圈套讓我鑽,誠心誑我這個老頭子對不對?小兔崽子,你等著,早晚我會找回來。奶奶的,老子還沒吃過人呢,今兒也開開葷。”
月朗星稀雪流光
一片延綿到天際的花海,海浪般起伏搖曳的胭脂藍,美麗詭異,寒涼而悽迷。
天空,藍得讓人想流淚,沒有一絲風,沒有一絲雲。
太陽,孤獨而煩躁地掛在天上,陽光,太刺眼了,亮得讓人心涼,總是莫名地升起縷縷倦意,想就這樣不思不想,就這樣漠然睡去。
印無憂拿著寶劍,急匆匆地往前走,他很慌亂,很恐懼,也很著急。細小的汗珠,已然溼透了他的衣裳,嬌妍凝露的胭脂藍在他的身前身後,不斷地分合。那些美麗而憂傷的花朵,讓印無憂更加的慌亂心煩,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麼,好像在追趕著什麼,如果錯過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搖擺不定的胭脂藍,彌散迴旋的香氣,終於讓印無憂失去了最後的耐心,他發瘋似的用手中的劍,砍著擋路的胭脂藍,寶劍寒芒閃動,如流星雨落,那些被劍砍落的花瓣,紛紛揚揚。
忽然,有人幽幽又冷漠地嘆了口氣,有其父必有其子,印無憂,你和你爹爹一樣,冷酷無情,我對你太失望了。
印無憂的心,好像被刀狠狠地砍了一下,痛得難以自持,不覺淚落,臉頰上溼冷一片,連聲音都哽咽了:娘,娘,你不要我了,你因為爹爹而不要我了嗎?可是我爹爹是我爹爹,娘,我一直想你。
那個聲音冷然無情地在笑,想我?印別離還口口聲聲說想我,可是他想的是什麼,他是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你們父子一條心,好,要對付我,來吧,我已經死了一次,就不在乎再死一次。你回去告訴你爹爹,他讓我不人不鬼地活了這麼多年,這筆帳我一直記著,你們好好給我活著,等著我把帳討回來。
印無憂又急又痛,前邊恍恍惚惚地出現了母親的背影,在剎那間轉身,決絕而去。
痛,令人窒息的痛。
印無憂心裡著急,生怕母親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等到再見面的時候,就從至親骨肉,變成了生死仇敵。
所以印無憂發瘋似地追,可是面前的胭脂藍開始發瘋似地生長,開花,遮擋著印無憂的視線,印無憂揮動寶劍,劍光飛舞,落花漫天,可是他的劍再快,也快不過瘋長的胭脂藍。
那些花,已然將他團團包圍,印無憂忽然心裡很清楚,這裡是葬山,是離別谷的葬山,母親回來了,那父親呢,印無憂開始張望,可是除了漫天遍野的胭脂藍,他什麼也看不見。
不要,娘,不要走,娘……
看不到母親的背影了,印無憂開始大叫起來。喊到嗓子嘶啞,也不見母親的身影。
他一急,立時睜開了眼睛,屋子裡邊,還點著蠟燭,恍惚了一會兒,他才發現自己在做夢呢。
可是身上的衣裳已然溼透了,轉過頭,看見列雲楓坐在窗前,坐在搖曳的燭光下,笑呵呵地看著他。
印無憂翻身坐起來,暗自罵自己太大意了,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列雲楓就住在他的隔壁,要是在以前,隔壁有點兒動靜,他都聽得到,那是一個殺手起碼的警覺,好像他從七八歲起,就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一次安穩的覺了。
自從拜入澹臺玄的門下以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晚上開始能睡得安慰,現在居然睡到連進來人都不知道了。
印無憂恍恍惚惚還記得夢境裡邊事情,結果醒來就看到列雲楓了,一看到列雲楓,立刻想起了白天吃掉的那片耳朵,雖然是滿口異香,可是內心還是極其不舒服,害得他一天都沒吃東西,滿腦子都是那個人頭。
當時大傢伙都直愣愣地瞅著,只有謝神通胃口大開,吃出味道來,見大家也不動手,乾脆抱著那個人頭啃,也不知道里邊還有什麼,啃得咯吱咯吱直響。
印無憂就看到澹臺玄的臉色發青,比那顆煮熟的人頭還要難看。
現在列雲楓笑著看他,他瞪了列雲楓一眼:“你還沒折騰夠?”
列雲楓笑道:“你也知道那個是假的,還怕什麼,一個勁兒地喊,不會做噩夢了吧?”
印無憂哼了一聲:“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列雲楓自然知道印無憂說的是什麼,不以為然地:“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有些事情,如果值得,就是搭上性命也無所謂。”印無憂乾脆不說了,他就不信,列雲楓弄出那麼個玩意來,會有什麼用,不過就是閒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