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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見到賀思危,還談到雲真真武功盡廢,當時澹臺夢根本不肯相信,只是在心中疑惑,賀思危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一定是母親也到了圖蘇,母親肯出白雲觀,是破除了心魔,還是徹底沉淪?可是無論為什麼,她想殺死自己卻是不爭的事實。
從澹臺夢的神色裡邊,列雲楓確定這個女道士真的就是雲真真,看樣子,這個雲真真還相當難纏,按照常理推斷,雲真真也沒有理由要殺死澹臺夢,除非她被人操控,賀思危曾經提到過雲真真,話雖然不足信,可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所以對付眼前的這個人,要加倍小心,這個人固然就是雲真真,也未必是本心本性的雲真真。
他微微一笑,一拽澹臺夢,自己先跪下:“弟子列雲楓拜見師孃。”
澹臺夢恍惚了一下,也緩緩地跪下,可是她垂著頭,身子軟軟地靠在列雲楓是身上。
雪地,足有尺半的積雪,徹骨地冷意從膝蓋透上來,可是澹臺夢的手比雪還要涼,列雲楓雖然在行禮,卻加著百倍的小心。
這裡是藏龍山的地界,也是澹臺玄的地方,雲真真曾經在這裡生活過,所以列雲楓知道怎麼樣才會刺激到雲真真,如果雲真真是心魔難制,被人操控,在情感的刺激之下,一定會喚醒心智。
果然,列雲楓的一聲師孃,讓雲真真打了個寒戰,冷冷地笑道:“誰是你師孃?”
說著話,劍光一寒,寶劍如靈蛇出洞,徑直向澹臺夢的咽喉就刺。
嘭。
列雲楓情急之下,不假思索,手指一按,扇子的機關觸動,飛針如蝗,一片瀰漫的銀色煙霧射向了雲真真。因為兩個人離得很近,而機括的速度又非常疾快,雲真真沒有想到在確認自己的身份之下,列雲楓居然還敢暗算自己,她根本都沒有防備他會下手,所以猝不及防手忙腳亂,身子後縱出一丈多遠,寶劍飛舞,叮噹作響,猶有幾枚銀針射入了她的手臂之上。
雲真真怒喝道:“小畜生,你哪裡學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們玄天宗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列雲楓站起來,一拉澹臺夢,澹臺夢沒有掙扎,也順勢而起,不過神色依舊恍惚,真魂出竅一樣,只有臉上的笑意還在。
列雲楓扇劍一指,厲色道:“老乞婆,你究竟是何妨妖孽,居然不知羞恥,敢冒充澹臺夫人?”
他這樣聲色俱厲地一呵斥,不但云真真愣了楞,連澹臺夢也回過神來。
雲真真眼光一寒:“小畜生,你再說一遍!”
列雲楓冷笑道:“再說十遍,烏鴉也變不成鳳凰,就算你長得和我師孃一樣,可惜真假之別,無異於霄壤,你想以假亂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笑之極,當年陽貨長得也像孔子,可是他那樣粗鄙卑劣的人,別說冒充孔子,連孫子他都冒充不了,就你?”他說著蔑視地一笑,用斜睨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雲真真一眼,笑著搖頭。
雲真真不由得勃然大怒,氣得發抖:“你,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說我是假的,你憑什麼說我是假的?”
澹臺夢幽然地:“楓兒,諸事不必強求,求來也是無趣,何必讓自己多受一份委屈?”
緩過神來的澹臺夢,已然瞭解列雲楓的用心,心中又是感動又是酸楚,她也知道列雲楓劍走偏鋒,甚至有些不擇手段,自然也是為了她,只是他對雲真真如此無禮,難免不會惹下麻煩。
列雲楓不溫不火,倨傲地看著雲真真:“小爺我洞悉九天玄機,明察秋毫之末,自然能辨出真偽,怎麼,不信?”他輕輕一笑
“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聽小爺講個故事?估計你也沒有這個膽量來聽,因為聽完了以後,你就原形畢露了,還是抓緊時間殺人滅口,不然一會兒我師父過來,你就無處遁逃了。”
這個激將法還真的管用,雲真真可沒有想到是列雲楓故意在將她,不由得冷笑一聲:“放心,澹臺玄來不及顧這邊兒,貧道有的是時間聽你信口雌黃,說吧,貧道真的好奇,你能講出什麼驚人的私密!”
列雲楓淡淡地道:“私密?小爺沒有窺視他人私密的嗜好,就是無意知道,也會隱而蔽之。我要說的,不過是個故事,兩個女人爭奪一個孩子,皆言孩子為自己親生各執一詞,無人能斷,後來告到公堂,堂上的老爺沉吟了片刻說,你們各有憑說,而且難以取證,這樣吧,你們兩個一邊一個,誰把孩子拽到自己懷裡,孩子就歸誰,這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全聽上天巧安排。兩個婦人開始往自己懷裡拽孩子,小孩子吃痛,開始哭叫,其中一個女子就鬆開手,大家就知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