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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兒、和尚不吃酒肉、醉漢隔宿請客,皆未得便信。若是輕信了他,難免吃虧上當。”
趙時忠聽得明白,不由莞爾,笑道:“果真是未得便信。”一面還回味道:“和尚不吃酒肉……”越想越
覺好笑。
溫大有雖被眾人取笑,卻也並不生氣,只是抓住馬紹,定要和他打賭。
田烈武卻到底還是記著流言之事,他知道趙時忠所說的“我們那邊”,自是指在汴京的西夏舊人,不免更
是擔心。也不管馬、溫二人,又問道:“這流言大夥信還是不信?”
“自是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也有將信將疑的。”趙時忠道,“依我所知,到底還是不信的多。便是信
的,也多是憂懼北人趁機南下,於大宋不利。”他說的卻是實情,即使是心懷故國的党項人,也不曾抱有遼夏
夾擊宋朝,趁機恢復故土的幻想。他們反而擔心如果契丹人果真大舉南下,他們很可能被強徵從軍——但凡在
汴京定居下來的西夏人,都不希望戰爭。那些習慣於戰鬥的人,還懷有建功立業的野心的人,十之八九,早已
經加入到宋軍當中,而留在汴京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他們的家屬——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親人在一場殘酷的戰爭
中喪命。
田烈武稍稍放心點頭。卻聽趙時忠又笑道:“如今人人只關心兩件事,一是早點平定西南夷,汴京物價能
降下來——再這樣亂下去,過日子可越發不易了。還好如今兩位名將來了,大夥的心便放下了一半。另一件,
便是看桑山長到底肯不肯受詔了……”
田烈武與溫、馬無言地對視一眼,沒有人肯接趙時忠的話。三人都與石府淵源匪淺,對石越極是敬重,桑
充國是石夫人的親哥哥,他們自是不肯隨便議論的。但是,三人也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也只能管得住自己的
嘴巴。
*
早先向皇后與朱妃流露出來的支援桑充國、程頤為資善堂直講的態度,宛如在熊熊大火上又澆上了一桶石
油,在很多人看來,這更加坐實了之前有關高太后屬意二人的傳說。兼之皇帝數日一病,藥石似乎全無效力,
進食又越來越少,健康堪憂,這又加重了許多大臣的憂懼。雖然不敢宣諸於口,但很多人在心裡,卻已經不指
望皇帝能夠給六哥趙傭主持冠禮了,讓皇帝在健在之時,親眼看到六哥出閣讀書,便成為許多忠直的大臣的希
望。從外廷到內廷,皇后、妃子、說得上話的押班、都知,還有兩府學士院臺諫諸部寺監,只要趁著皇帝病情
稍稍好轉,便催促著皇帝儘快讓六哥出閣讀書。為此,不少人甚至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
這個時候,幾乎已經沒有人再爭議資善堂直講的人選問題,人們彷彿已經預設桑充國與程頤便是當然的人
選——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休說桑、程二人的確是各派系都可以接受的人選,單單是那個“皇太后屬意”的傳
聞,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便更加讓人無法反對——在皇帝崩駕後,高太后將對朝局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這
幾乎已是宋朝的傳統——真宗崩駕後是劉太后聽政,仁宗崩駕後,曹太后也曾經垂簾……
極為弔詭的是,這個時候,新黨的官員反而遠比舊黨的官員要急切。原來反對桑、程二人的官員,也改變
了口風,開始極力的支援這一任命。皇帝一旦崩駕,高太后傾向舊黨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如果不在此之前把這
事定下來,到時候新皇帝的老師,恐怕就是一個純粹的舊黨了。這顯然於新黨的政治利益是不合的。畢竟,桑
充國再怎麼樣,也是王安石的愛婿,與新黨到底有幾分香火之情。這時,連之前一直不肯表態的呂惠卿,也姍
姍來遲地上表,請求皇帝“為萬世計”,儘早讓六哥出閣讀書。
到了最後,內廷中,甚至連一直服侍生病中的趙頊的王妃,也小心翼翼地勸諫了。
趙頊面對內外的壓力與催促,再也堅持不住。
“天下之議皆許之!”在蕭佑丹回國之前的最後一次召見時,趙頊忍不住在這位遼國衛王面前,無奈地發
著牢騷。
蕭佑丹這次使宋,在某種程度上算是空手而歸。宋朝自然不會借款給遼國,而遼國也同樣放不下這個面
子。雙方達成的唯一妥協是,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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