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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學院自我標榜是石學的正宗嫡系,大有與白水潭一較高下之意。而金陵書
院,因為在學術上傾向於王安石、呂惠卿的“新學”,得到了他岳父與呂惠卿的暗中支援,許多在學術上贊成
“新學”或者政治上支援新黨的學者雲集其間,又有朝廷的或明或暗的照顧,幾年之間便與所謂的“六大學
院”並駕齊驅了。更讓白水潭學院不滿的是,朝廷一向禁止私自教授、學習天文星象之學,白水潭學院擁有全
國聞名的天文學家,卻始終未獲準設定觀星臺。反倒是金陵書院,不僅被獲准建築觀星臺,而且翰林院司天臺
還派官員進駐金陵學院,極有可能成為在太學之外,第一家獲准開設天文學的學院。
這一點意義極大,要知道,此時幾乎所有的算術名家,其最終的志向,都在天文星象。假若金陵書院拔到
先籌,格物院就很可能會面臨人材大量流失的危機。
除此之外,桑充國在幾個月前探望病中的前明理院院長程顥之時,大程向他提出過一個設想,建議在白水
潭成立一個“契丹、西夏研究院”,專門研究有關遼國、西夏的一切事情,不僅可幫助國內計程車大夫更深刻全
面地瞭解兩北長期的敵人,其長期目標,更是力圖尋求一種全面解決兩北邊患的方案。程顥一針見血的指出,
即使漢唐強盛之時,北邊的邊患也始終存在,而武力征服的方法,也始終不能長久,北邊胡人所以能為患一千
餘年,全在於中原在興盛之時,便自高自大,盲目輕視胡人,士大夫偏見極深,缺少對胡人的瞭解,肉食者沒
有真正消除隱患的良策,偶有善策,亦無法持久,一旦中原衰落,便易被胡人趁虛而入。而今大宋有中興之
勢,剛剛恢復靈夏,上至士大夫,下至市井小民,便開始自高自大,將來即使北伐收復幽薊,若不能居安思
危,知己知彼,亦難免重蹈覆轍。
五十多歲的大程因種種事務,操勞過度,眼見活得過今年,也未必活得過明年。桑充國早就下定決心要讓
程顥親眼看到這事成功,但事涉契丹、西夏,國子監接到申請,便拖了半年,然後回覆要上報政事堂,便沒了
下文。為了促成此事,桑充國已是心力交瘁。
他並非沒有虛榮感,並非對“資善堂直講”的職位毫不動心——對所有的儒生來說,這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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