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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在永興軍路(即陝西路)等地擔任轉運使,政績卓著;熙寧初年,又曾經是均輸法的實際執行者,做過六路發運。。。。。。使,權傾東南。而且,因為長期在外,只短暫擔任過權三司使,旋即又轉任地方,遠離汴京的紛爭,也是早期新黨天王中,除了呂惠卿以外碩果僅存的一個人。但也正因如此,不能真正統合新黨的呂惠卿,更加不願意新黨中再出現可能的競爭對手,因此,儘管二人私交甚好,但呂惠卿為相期間,多半的時間薛向卻都在各路任轉運使等官職——熙寧西討的時候,皇帝因薛向熟知陝西情事,曾經想召他為同知樞密院事,負責軍需後勤,亦為呂惠卿所沮,只是這事幾乎沒幾個人知道。直到不久前,呂惠卿幾乎自保不暇,薛向才得以進入中樞,擔任太府寺卿。其後,呂惠卿為了拉攏薛向,更是暗示只待皇帝病好,便引他進入政事堂當參知政事。薛向雖然明知道呂惠卿有猜忌自己之心,但是他執行均輸法之時,得罪過不少人,舊黨很不喜歡他,而與石越雖無舊隙,但是石黨正是倒黴之時,石越自顧不暇,他也指望不上——更何況,他資歷遠高於石越,又不象曾布受過挫折且與石越私交甚密,他也未嘗沒有恥居其下之心。所以雖說熬了十幾年,到頭來,他暫時能倚賴的,還是隻有呂惠卿。
薛向雖然資歷很深,但他知道汴京實稱得上是龍潭虎穴,甫入京師,自己並無半點根基,更不敢造次。只是安安份。。。。。。份做著自己的太府寺卿,一面往來公卿之府,一面卻密切地關注著汴京政局的變換。接到呂惠卿的札子後,薛向便知定有要事,也不敢怠慢,連忙叫了馬車,風急火燎地趕到呂惠卿的相府。
到了相府,呂惠卿親自迎到中門,卻不去客廳,一路領著他徑直往花園而去。薛向見呂惠卿神色如常,對自己的禮儀、態度亦一如平常,心裡更加捉摸不定。對汴京局勢,他既是局中人,亦是局外人。幾十年宦海沉浮,讓薛向很敏感地意識到,呂惠卿現在的處境,其實遠沒有表面的那麼風光。朝中的平衡的確已經被打破,但天平未必就是朝向呂惠卿這一邊偏移,更不用說佔據壓倒性的優勢。在這個時候,呂惠卿忽然利用舒亶,藉著一件偶然的事件,與舊黨幾乎是進行著不留後路的決戰,薛向始終想不清楚是為什麼——這根本不是他所瞭解的呂惠卿。
本來,呂惠卿是得意還是倒黴,薛向也並不關心。但是,現在卻不同了,他已經六十八歲!
雖然自覺身體還很硬朗,可這麼老了還不請求致仕,朝中臺諫彈劾之章,同列譏諷之聲,早已是不絕於耳。但薛向做了幾十年的官,這時候若是說還有什麼所求的,便只有一樣了——如若不能位致宰執,難免。。。。。。死不瞑目。如今眼見離達成心願只有一步之遙……
薛向的心裡,也如同有一面鼓一般,在不停地催促著他。
僕人們引導著呂惠卿與薛向進了花園的一間水榭之內,裡面早已佈置好了茶果點水之類。薛向見水榭之中就擺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忙請呂惠卿坐了主位。呂惠卿亦不謙讓,笑著坐了,一面吩咐侍女倒酒,一面笑道:“師正不是外人,我亦不鬧那些玄虛。今晚請師正過來,便是想清清靜靜地說點話。”說罷,也不等薛向回話,抬抬眼皮看了侍女一眼,倒完酒的侍女連忙欠身緩緩退下,頃刻之間,水榭之內,便只剩下呂惠卿與薛向兩人。呂惠卿一隻手端起酒杯,雙目注視薛向,淡淡問道:“不知師正以為今日之勢如何?”
他單刀直入地這麼一問,薛向的眼皮不由得猛地一跳。“呂吉甫這是有求於我!”——只在一瞬間,薛向腦中立時閃過一個念頭。但薛向卻絕不敢向呂惠卿討價還價,他並沒有昏了頭——呂惠卿知道他想要什麼,也知道他想的東西,必須透過他才能得到。這時候和呂惠卿討價還價,不過是自取其辱。
想要什麼,要靠自己!
薛向忽然覺得喉嚨有。。。。。。“師正!”呂惠卿盯著薛向看了很久,終於嘆了口氣,“皇上勵精圖治十七年,我等嘔心瀝血,前仆後繼,國家才有今天這個局面。這次爭的,不是個人的榮辱,而是大宋的前途!順著介甫開創的這條路走下去,天下必能致太平;但若是中途而廢,而百里者半九十,再回到那些因循守舊的腐儒手中,我們十餘年的辛苦,就算是白忙一場了!”
“雖是如此,但只要有皇上在,公復何憂?且這麼多偽君子身陷陳世儒案,連司馬十二亦未能倖免,相公又有何懼?”薛向眯著眼睛笑道。
呂惠卿卻忽然沉默下來,冷冰冰地望著薛向。
薛向忽然感覺後脖發涼,他避開呂惠卿的眼神,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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