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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服氣。
“果真是打仗,哪有功夫過了這許多招?”慕容謙笑道,“戰場之上,沒什麼一對一的公平較量,真到了白刃肉搏之時,還是不怕死、力氣大的佔便宜。”說罷,慕容謙又笑笑,道:“不過,依我看,何蓮舫也不是喜歡和人光明正大肉搏血拼的主。”
“這是知人之論。”潘照臨突然插話,淡淡道:“何蓮舫最喜歡的,是人家酣然大睡之時,他走到榻前,割下首級,奏凱而歸。”
慕容謙不由莞爾一笑,“郭相公真是好推薦——但願去了益州,打的全是這樣的仗。”
“那也未必。”潘照臨不陰不陽地應了一句。
慕容謙一怔,看看潘照臨,又看看石越,卻見石越只是凝神看著校武場上的比武,彷彿全沒有聽見他們說什麼,他心裡頓時明白過來,亦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一面笑道:“此話怎講?”聲音卻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分。
“將軍讀過這個麼?”潘照臨隨手從袖子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到慕容謙手中,慕容謙低頭一看,又是一愣——封皮上赫然寫著“取大理十策”五個正楷字,他迅速翻開掠過,卻是一本奏章的抄本。他看看這抄本,又看看校武場上的何畏之,默默將小冊子遞還給潘照臨。
“何蓮舫似有伍子胥之志——不過,過去我卻一直以為他是想匡扶段氏的——究竟他打的是什麼主意,沒有人猜得透。只是這番將軍與王將軍入蜀,是去平亂的,不是去興邊釁的。益州要儘早安定下來,朝廷要休養生息,然後才能圖謀恢復北面。況且大理一向謹奉朝貢,興無名之兵,不義之師,非國家之利。郭相公薦他,是惜才之意,西南夷之地,正是他的老巢,若能得他之助,平定叛亂,自然事半功倍;但若讓他引著我們踏進另一個泥潭……”
“潘先生放心,我理會得。”慕容謙淡淡一笑,道:“我是個嫌麻煩的人,西南夷已經夠麻煩,絕不想又被扯進另一個**煩中。”
“那就好。”潘照臨嘆了口氣,道:“你那點麻煩,其實不算什麼——何時啟程去益州?”
“要等皇上的旨意,也要看樞府什麼時候確定調往益州的河朔禁軍。”慕容謙平淡地說道。慕容謙目不轉瞬地望著校武場上的兩團黑影,心裡卻是在苦笑——皇帝要從河朔禁軍各軍各營中分別抽調一個指揮的兵力混編入西軍入蜀平叛,當時王厚一口答應,慕容謙心裡雖然明知這樣麻煩,卻也不敢多做聲。但是,先不論以後如何統率指揮,單是混編軍隊,便需要時間,軍隊從駐地一動,便有成千上萬的麻煩事跟隨而來,更何況這樣抽調部隊,是幾乎要鬧得河朔禁軍全部雞犬不寧?調誰去,不調誰去?有人想去,有人不想去……河朔禁軍士兵驕橫,是出了名的。
不過慕容謙也沒有那個好心去替韓維、郭逵操心。他心裡真正擔憂的,還是延誤軍機。王厚在皇帝面前打下保票,除了抽調五千名有戰鬥經驗的西軍之外,不需要再調動其餘西軍,更不需要殿前司禁軍。本來這也不算是吹牛——兵不在多,而在精。有了這一部精銳,再加上蜀中原有的禁軍,平叛是足夠了。二人在京兆府會合之時,曾經促膝談心,甚至以為到了益州後,可以將那裡的一些殘兵敗將打發回家。但王厚的話音剛落,樞密副使郭逵便找上門來了,給他們推薦了大名鼎鼎的何畏之。而何畏之見著二人後,首先向兩人推薦的,便是環州義勇與渭州蕃軍這兩支部隊。
王厚與慕容謙早在陝西之時,就久聞何畏之的威名,這時聽他介紹起這兩支部隊,二人是想在益州建功立業的,自然不肯放過。但環州義勇倒也罷了,渭州蕃軍卻是石越的親信在掌軍——二人都是石越的舊部,怎麼敢不事先徵詢石越的意見,便擅自調發?不料,見著石越後,他們尚未開口,倒是石越先和他們推薦了李十五的渭州蕃兵。
如此,兵力抽調基本便算完成了——兩人打心裡便沒將河朔禁軍這個“添頭”算在賬目裡。王厚心情歡暢,竟是拉著何畏之下場比起武來。但慕容謙心裡不知為何,卻總是不塌實,只想著儘快前往益州。
“何不先到益州,等所調禁軍前來會合,便在益州混編便好?”石越忽然說道,慕容謙連忙轉身,對著石越,謙恭地聽著,“二位將軍留在汴京,於事無補。不如請旨,早點去益州——”說到這裡,石越已是憂形於色,嘆道:“康時去大名府前,屢次和我提及益州形勢,總令人覺得那裡已是危若累卵——調這兵調那兵,我卻總擔心你們等不及這些兵入蜀……”
慕容謙心裡一驚——石越所言,與他的預感正不謀而合,他正認真咀嚼著石越的話,忽聽到校武場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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