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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更加讓呂淵確信了,“嘿嘿!叔叔連這個都要瞞我,看來真是不把我這個侄子當自家人了?”
“這又從何說起?”呂升卿忙笑道:“淵哥兒你可是長房長孫……”
“既是如此,這等大事,怎又瞞著我?難道我不是呂家人麼?我亦不是三歲稚童,懂得輕重。”呂淵憤憤道:“家中事無大小,我從來都管不著,將來便是掉了腦袋,都不知道緣由。”
呂升卿心中本就不安,聽到“掉了腦袋”四個字,更覺得不吉利,忙道:“你胡說些什麼?你是宰相之子,怎說這些渾話?”
呂淵早留意到他神色,這時更加驚心,卻假意怒道:“叔叔既不當我是自家人,我又何苦做好人?叔叔在開封縣金屋藏嬌,私下令人自廣南東路販鹽到湖南路賣……”
他知道呂升卿雖有幾個小妾,卻甚是懼內,他父親呂惠卿家法又嚴,這時候聲音越說越大,幾乎要嚷起來,慌得呂升卿連忙一把握住他的嘴,急得跺腳,道:“你小聲點兒,這可是要人性命的事……”
呂淵嗔怒道:“這些事侄子知道少說也有一年了,可曾亂說過半句。如今的事才真是要人性命了,叔叔卻偏要瞞著我,半句不肯說……”
“豈是我想瞞著你,是你爹爹不讓說。”
“這等事,要瞞也只好瞞外人,我是外人麼?”呂淵越發的做出不滿來,“叔叔告訴我又有何妨?難道我還會害我們呂家不成?”
“這倒也是。”
呂淵眼見呂升卿動搖,連忙趁熱打鐵,道:“叔叔只管和我說了,我保管不會洩露半句。象叔叔的事,我又何曾亂說過一丁點兒?”
“你可千萬說不得。”呂升卿臉都白了,望著呂淵,猶豫了一會,終於說道:“你萬萬不可和你爹爹說是我說的……”
*
次日凌晨,呂惠卿書房之外。
“爹爹!”滿眼血絲的呂惠卿推開門走出書房,便見著呂淵正站在外面的走廊上,顯然他是不敢打擾自己,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個晚上。他身後,呂升卿怯懦地望了自己一眼,便連忙慌慌張張把頭低下,不敢再看自己。
“你們在這裡做甚?”呂惠卿不由皺起了眉毛,他很不喜歡這個兒子。
“爹爹,你要用舒亶之策麼?”呂淵這次卻沒有避開呂惠卿嚴厲的目光。
呂惠卿不由瞪了呂升卿一眼,呂升卿連忙悄悄退了半步,躲到呂淵的身後。“你反了天了?!這事用不著你來管!——你看著他,這幾日不准他出門!”後半句卻是對著呂升卿說的。
“爹爹!”呂淵撲通跪了下來,急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
“哼!”呂惠卿並沒有打算聽呂淵的勸告,儘管心裡依然不安,但是他卻不願意因為猶豫而錯失最後的機會。他絕對不能離開政事堂那個座位!天下之事,不五鼎食,即五鼎烹!也許,舒亶的法子,能將他帶到人生的另一個高峰。
如果能得到霍光那樣的地位,即使身死族滅,也是值得的。
權力這種東西,最大的魔力,便是會讓最聰明的人喪失理智,只見其利,而不見其害。
“爹爹,爹爹!你萬萬不可小看石得一!”呂淵卻已經是心急如焚,呂惠卿的這個決定,可能將呂惠卿的每個人,都帶到萬劫不復的地獄。
“石得一?”呂惠卿腦子裡彷彿有個什麼東西被碰了一下。
“石得一是反覆小人!兒子在皇城司也有朋友,我聽說他今日已經撤了監視舊黨的察子,一日之內,釋放了上百吏民……”呂淵並不知道石得一也已經投向雍王,但他卻知道石得一這麼做,如果不是失心瘋了想倒向舊黨,至少也是想與呂惠卿、舒亶撇清關係。按照慣例,這只是第一步,石得一為了維持皇帝對自己的信任,撇清與外臣勾結的嫌疑,下一步肯定會瘋狂攻擊舒亶。一個既得罪了舊黨,又得罪了新黨的宦官,才是所有皇帝心目中的好宦官。
舒亶看不起石得一,以為可以輕易地將石得一綁到自己車上,卻忘記了石得一是個宦官!
在這一瞬間,呂惠卿已驚出一身冷汗!
“但是,舒亶為何會突然想出這麼個法子來?”呂惠卿轉念一想,便只覺眼前一陣暈眩。
*
熙寧十七年十月十日,對待罪在家的尚書左僕射呂惠卿來說,是噩耗連連的一天。
上午,悄悄出去打聽的家人帶回兩個訊息。一個是皇帝因為病情略有好轉,自睿思殿移駕正寢殿福寧宮。除了李憲幾天前因皇帝憂心自己一病不起,須有信任之人在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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