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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樞密院都承旨這一要職,那的確將稱得上前途不可限量。
卻聽範翔笑道:“你曹允叔也不錯,如今也稱得上富可敵國。在界身巷一擲十五萬貫,乖乖,我一輩子的俸祿只怕也沒這麼多。”
“範仲麟素來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要不要你和我換換?”
“換就換,只怕你不肯。明天就搬家,我搬到犀光齋住,你去住我的鳥窩。”
陳良聽他們開著玩笑,不由也笑道:“允叔你可虧大了,範仲麟剛剛升任戶房都事,要貪贓枉法,也沒這麼快,他家徒四壁,你要和他換,也得等上幾年,等他升了官再換不遲。”
“嘖嘖!都知道你陳子柔和曹允叔關係最好,可也用不著這樣分親疏吧?”範翔冷笑道,“我說這人心怎的越來越不淳厚了呢?”
陳良卻不理他,只對曹友聞笑道:“你別去理他,他是無藥可治的,我回來後才知道,原來他在石相面前也敢亂開玩笑的。”
“石相不怪罪麼?”曹友聞詫道。
陳良笑著搖搖頭,“連司馬相公都容著他,何況石相。我看這世間,只潘潛光能治他……”
範翔在旁笑罵:“陳子柔你就會敗壞我名聲。”一面卻對曹友聞笑道:“允叔你要當心,汴京這di方,全是些騙子,你要辦什麼事,斷不可亂信人。”
“這個範仲麟倒說得投錯。”陳良笑道,卻是轉過頭看著範翔,“所我才叫他來找你。”
“找我?”範翔狐疑di看了二人一眼,“曹允叔果真要辦什麼事麼?什麼事你在石相那說說不就成了?”
“這事情太大,現在找石相,一定碰釘子。我想來想去,這事只怕還只能著落在你範仲麟身上。”
“太大?”範翔越發驚訝了,有什麼事情值得陳良說“太大”?要知道石越如今己貴為次相,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陳良還是石越素所倚重的幕僚。只怕他輕易不肯開口,只要他肯開口求人,汴京不知道多少官員排著隊想要給他辦事。
“的確是樁大事。”曹友聞點了點頭。
“我說呢,果然這何家樓的酒沒這麼好吃的。”範翔笑道,“不過且說說看,究竟是何大事?”
曹友聞望著範翔,輕聲笑道:“我想遊說朝廷對注輦國開戰。”
他話音未落,範翔的笑容已經僵在腦上,嘴張得老大,半天合不攏來。這時候,範翔才忽然發現,曹友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竟然有一種殺伐之氣。這種氣質,若不是帶過兵、真正打過仗,普通人身上,是絕不可能存在的。
“這可還真不是件小事。”範翔自嘲di說道。
“子柔和我說,要辦成這樁事,非得範仲麟你幫忙不可。”曹友聞淡淡笑道。
範翔嘿嘿一笑,注目曹友聞,道:“那我便和允叔直說,朝廷從益州和交鈔脫身之前,這事沒可能。”
“仲麟為何連我的原由都不問……”
“不用問。”範翔笑了起來,“南海的份量還沒那麼重。恕我直言,允叔要想朝廷為南海商人向注輦國開戰,就先得向朝廷證明他們值得朝廷這麼做!”
“向朝廷證明……”曹友聞沉吟道。
“不錯。我知道你和子柔怎麼想,我三人是布衣定交,情同手足,我就不繞那多***。我的確可以告訴你們哪些人在皇上身邊說得上話,哪些人在幾位相公面前說得上話,透過哪些人又可以接近這些人,他們有什麼樣的嗜好和厭惡,誰和誰關係好,誰和誰又勢同水火……”範翔嘻嘻笑道,“我也知道你曹允叔有錢,總能想辦法投其所好。但恕我直言,你要想過這條路子辦成這事,沒有四五年的功夫,是絕不可能的。靠錢賄賂是沒用的,投其所好也不行,你須得在汴京好好呆上幾年,參加他們的詩社宴會,得到他們的認可,贏得他們的尊重,然後才能打動他們,影響他們,他們才會相信、重視你說的話,然後你的意見才會被流傳,被慎重di討論,在宰執們面前一次次被提起,被寫成章奏直達皇上御前。即使是這樣,如今這三位菩薩,也沒那麼好唬弄……”
範翔每說一句話,都會讓曹友聞的臉色更添黯然。因為範翔說的,他雖然並不瞭解,但心裡卻非常清楚di明白範翔說的都是大實話。他知道,大家雖然都同樣長著一雙眼睛,但象這些東西,是他和陳良所看不見的,而範翔就一定看得見,而且看得情楚。
汴京的遊戲規則和南海是不同的。在南海,沒有熙寧重寶辦不到的事情,但在汴京,卻並非僅僅只用熙寧重寶就可以撬動的。
“如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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