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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汴京的流言傳過去,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最多還有半個月,這個訊息就一定會在東南諸路流傳開來……”
石越與潘照臨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由得無奈di笑了笑。他倒不是要在意蔡京的感受,但他拜相以後,在朝中可以倚重的官員中,蔡京到底是其中重要的一位,自是不便令他太難堪。“雖是遠水難解近渴,但元長卻是提醒了我。”石越笑著替蔡京解了圍,“若非元長,我絕想不到我原來還有援軍可用。”
這個卻是真話。
宋朝的商人中,和石越關係最密切的,莫過於所謂的“江南十八家商行”,石越的很多政策,他們都積極參預其中,自唐家以下,每家都賺得盆滿缽滿。但是十八家對石越的支援,也是有心照不宣的前提的。平時石越要呼叫個數百萬貫緡錢,那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若石越有什麼政策推行,偶爾少掙一點,甚至略虧一點,十八家也會支援,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石越也會非常有分寸,他絕不會讓他們去做有可能損害到他們根本利益的事情。十八家不是一個慈善機構,也不是石越的私人部屬,他們也有自己的利益要維護。
象這次的交鈔危機鬧得這麼大,真正訊息靈通的大商人,都知道朝廷財政已經要不行了——這不是石越、司馬光、王安石說不廢除就可以不廢除的,也不是皇帝的詔書可以解決的,商人們不需要讀過史書,不需要知道歷代君主們在這個問題是怎麼樣被他們的臣民們無情拋棄的,他們只要憑著最樸素的常識,就會做出趨利避害的舉動。在這種時候,只有賭徒與走投無路的人,才會選擇拿自己的家產和朝廷綁在一起。
在這個時候,休說十八家,即使是唐家,究竟要有什麼樣的利益,才能讓唐甘南心甘情願的把家產全部丟出來,進行這場大冒險?今非昔比,在熙寧十七年,除非為了唐康的前途,只要有選擇的話,唐甘南會寧肯在政治上更加低調一點。這樣對唐家來說,會更加安全。
石越打一開始,就知道十八家和自己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甚至和唐家,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如此。更何況,他也知道,唐家在這件事情上,其實也是自顧不暇——唐家的產業中最大最重要的兩塊,是製造業與錢莊業。唐氏錢莊是宋朝少有的幾家在全國各路都有分號的大錢莊,在這次交鈔危機中,唐家不可避免也要受到波及。在這個時候,要他們借出數額龐大的貴金屬來,也未免過於強人所難。
大宋所有的錢莊都希望石越能打贏這場仗,不過,在這時候,想給朝廷幫忙的,已經幫不上忙了,他們只恨不能朝廷反過來幫幫他們;而還能夠幫忙的,卻誰也不敢冒著傾家蕩產的風險,來給朝廷幫忙。錢莊在此時的本能反應,就是設法屯積金銀銅以及絲帛、糧食、土di等貨物,誰有本事活過這場危機,誰就是最後的贏家。
所以,這一次拿不出合適的籌碼的石越,原本也沒有指望過商人。
但蔡京卻也提醒了石越。
他還有籌碼。
第三卷 《燕雲》 第十章 當年師友盡豪英(二) 上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08…12…21 17:00:31 本章字數:2858
何家樓。
“司馬純父允叔只舊是很難見著了。”陳良笑著給曹友聞斟了一杯灑,“他這向忙得緊,我回京後也沒見著他。”
“我聽說純父封侯了?”曹友聞問道。
“司馬純父晉封雲陽開國武功侯,升任兵部武選司郎中兼講武學堂司業。武選司乃兵部第一美職,主管六品以下武官任命升調轉遷事宜,還兼掌著武舉;他還要在講武學堂兼職,現在每日奔波於汴京與朱仙鎮之間,忙得不可開交。”範翔在旁豔羨di說道。
“雲陽侯!”曹友聞黝黑的臉膛上閃著亮光,笑道:“當年與諸兄定交,我們都知道司馬純父絕非池中之物,今日果然是純父最先封侯。不過當年我雖知純父文武全材,卻一直以為純父之顯達,必由他治世之材,哪能料到竟由開疆拓土。人生際遇,真真難料。”
陳良含笑抿了一口酒,卻不說話。司馬夢求由樞密院副都承旨兼職方館知事任上升遷,一方面固然是由他積功積勞,但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防範職方館長期由一個人把持。其實若論緊要,武選司是再怎麼樣也比不上職方館的。這個人事案是潘照臨竭力反對的,但石越卻沒聽納潘照臨的意見。不過兩府諸公倒也役有虧待司馬夢求,不僅封他為雲陽侯,而且據傳他將來很可能接任樞密院都承旨——講武學堂司業這個兼差,絕不是可有可無的。如果司馬夢求果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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