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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學科細目》;大食哲學之王伊本。西拿的《治療論》
與《知識論》;著名大食史家穆罕默德。本。歐麥爾。
瓦格迪的《征伐埃及史》(即《埃及的征服》)等等。西湖學院的譯經樓這幾年成績斐
然,不僅僅譯介了大量著作,加入譯經樓的大宋學者日益增加,甚至還有十幾位大食學者與
高麗留學生加入其中。而西湖學院更是在大宋所有學院中,第一個開設了語言課,有數十位
大宋士子在那裡學習大食語、梵文與契丹語。
所有這些事情,可以說都是轟動一時的。當時江浙雖然並非大宋文化中心,但卻也是人
文薈萃之所,西湖學院每譯介一部書,對江浙乃至全大宋的讀書人都是一次巨大的衝擊——
向來以為惟有華夏九州才是人類文明唯一中心的宋朝讀書人,這時候終於不得不接受一個現
實,在萬里之外,還有一個未必遜色於諸夏文明的文明存在;所謂的“大食”,也並非是一
幫只會經商的夷人組成的。而面對這種現實,大宋有些學者以寬厚的胸懷來接受這一切,甚
至願意謙虛的卻研究這些“夷人”的成果,著手準備對其進行註釋;但同樣也有一部分學者
對此嗤之以鼻,認為那些不過是末流而已。後一種學者中,高傲者則是傲慢的拒絕閱讀,也
禁止自己的弟子閱讀討論;而激進者,則不免吹毛求疵,在諸學刊中大加批評指摘,甚至指
責西湖學院開設語言課,以華夏之尊而效沙門習夷人之語,是自甘墮落,斯文掃地。於是持
不同意見的學者在各種報刊上互相攻訐,有人批評,則有人辯護。唯獨西湖學院的語言課,
卻不僅沒有因此停辦,反而別的學院也出現效仿之勢——學習契丹語或者還只是出於書生經
國濟世的理想,但是大食語與梵語,卻是有著直接的利益趨動,隨著大宋海外貿易的繁榮,
“通譯”無論在官方與民間,都顯得十分的緊俏。
讓石越非常吃驚的是,金蘭對於這些事情也顯得十分熟悉。石越從來不知道伊本。西拿
的《知識論》裡寫了什麼內容,但是金蘭卻能說得頭頭是道,讓石越不由再次對這個女子另
眼相待。
這種閒聊一直持續到家宴結束。唐康讓僕人先送金蘭回府,他自己卻再次折回來見石越。
“大哥。”唐康見著石越,便迫不及待地問出忍了半天的問題。“朝中的局勢,大哥與
先生已有應對之策了麼?”
“朝中局勢?”石越意味深長地笑著反問了一句。
“難道大哥毫不擔心麼?”唐康隱隱有點奇怪,但他還是相信這只是石越臨危不亂的風
度,“福建子費盡心機,不過是想使離間皇上與大哥。偏偏此時《白水潭藏書總目》又……
雖是名至實歸,但總歸是不得其時。”
李丁文亦嘆道:“此事措手不及,否則未必不能阻止。”
“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石越淡淡的說道。李丁文不以為然地望了石越一眼,撇了撇
嘴。唐康稍有點訝異,又立即道:“桑長卿與程先生他們,的確也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他
們既決定要做的事情……”
“便是能勉強阻止,我也不屑為之。”石越打斷了唐康的話,異常堅決地說道。
唐康吃驚地望著石越。
“自古以來,為政者有兩類。一類目光短淺,不過是玩弄權術,以圖搏取高位;一類卻
著意深遠,所作所為,無不思及長遠,欲為萬世立法。做前者容易,不過有智術便可;為後
者難,縱以王介甫之賢,亦不免有急功近利之病。我雖然願為後者,但行事亦是戰戰兢兢,
蓋我終究亦不能知道自己所為之事,究竟是對是錯。不過是盡我之力,但求無愧於心而已。
然則若換位而言,則王介甫亦何嘗不是在盡他之力,求無愧於心?我之為政與介甫之變法,
區別又在何處?!”
石越的聲音十分平靜,卻讓唐康覺得十分沉重,他仔細地聽著,品味著石越的話。
“我與王介甫之區別,其實也十分簡單。王介甫自信過甚,不能容異己;而我卻常懷惶
恐,絕不敢以己為是而以人為非,竟容不得別人之不同。我自可有自己的政見,自然要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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