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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草書“去”字,便如同一個“天”字出了頭。他點了點頭,心臟卻跳得更劇烈起來。
“法明”也鄭重地點了點頭,雙手合什,意含雙關地說道:“阿彌陀佛。國相欲行之事,便是要‘天’字出頭,破‘天’而出,且可居‘天’之上。”
“敢問大師,這是兇是吉?”梁乙埋聽懂了“法明”的話。
“大吉。”
梁乙埋心中大喜,但是卻還有幾分將信將疑,畢竟這個“法明”他不知虛實,也不知道他是瞎矇還是的確有幾分神通。不料“法明”沉吟了一會,又說道:“然則大吉之前,必有凶事。”
梁乙埋大驚,忙問道:“為何?”
“國相寫這個‘去’字之時,將紙戳破,此為不吉之兆……有句話,貧僧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師儘管直言。”梁乙埋素來迷信,此時心中有事,不免更加忐忑。
“貧僧曾夜觀天象,月乘右角,此亦為不吉之兆。《荊州佔》曰:月乘右角,後族家及將相有坐法死者……”
“啊?!”梁乙埋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
“天事難知,人事難料。貧僧初觀此象,以為是應在大宋高遵裕身上。遵裕逃過此劫,且遵裕事在前,天象在後,貧僧便以為或是遵裕事又有反覆亦未可知。而《荊州佔》、《河圖帝覽嬉》又皆言,月乘右角,兵起。貧僧又疑它是應在西北兵事之上。但是……”“法明”搖頭嘆了口氣,道:“月犯東方七宿,從來都是大凶之象。但應在何事之上,凡人難以預料。國相寫這個‘去’字,本是吉兆,或者天象不過是示警,又或者此天象畢竟應在兵事之上。”
“法明”雖然說得含含糊糊,但是梁乙埋向來信奉這些事情,心中不由大為驚駭。不過回念想到自己相字得了個吉兆,總算稍稍心安。他卻不知他相字其實也是凶兆,不過“法明”故意把順序顛倒,說他是先兇後吉。
“那敢問大師,我當怎生應對?”
“貧僧不過是方外之人,豈知世間之事?”“法明”搖了搖頭,道:“國相在大吉應驗之前,小心防範便是。若依貧僧之見,國相非夭壽之相,必應吉兆。只是吉兆之前,亦難免有一凶事。”
梁乙埋心又放下去一點,“多謝大師指點。不知大師是否有留,在敝國盤桓數年,弘揚佛法,我也可以時時請教……”
“多謝國相盛情。待貧僧自西天歸來之時,必再拜賀國相。”
自承天寺出來之後,梁乙埋心神就一直不能安定。後來與明空的交談,又讓他知道了“法明”的許多神通,明空在西夏佛眾之中甚有威望,是梁乙埋認可的高僧,西夏國對他的敕封,還是梁乙埋頒佈的。而“法明”又是明空所拜服的高僧。梁乙埋聽“法明”講了一陣經文,也認為這個“法明”佛法精深,只在明空之上——一個這樣的人物,所說的話,在梁乙埋心中,無疑是極有份量的。
“破天而出,立天之上。”梁乙埋騎在馬上,嘴角不禁流露出笑容。不是高僧,如何能一口說中自己的心事?只是萬萬不能讓這個高僧和秉常見面,不過,秉常他們現在也沒有空見和尚吧?聯想到那個凶兆,梁乙埋還是決定要小心,一定要防備著萬一才成。
衛隊在前面開路,路上的百姓早被趕開。離相府只有三四條街的距離了。忽然,一陣巨大呼嘯聲裹著一團黑黝黝的東西,從空中向梁乙埋飛來……
“刺客!”
“刺客!”
士兵的呼聲叫起一團。梁乙埋下意識地往馬下一撲,翻身滾到馬下,尚未抬頭,便聽到一聲重物砸地的巨響,碎石與肉泥濺得梁乙埋滿頭滿臉都是——一個親兵當場就被一支巨大的鐵錐砸成了肉泥!
但梁乙埋根本來不及看清楚這些,弩箭發射的聲音,在屋頂、坊牆後響起,幾十個親兵未及反應過來,當場就被射殺。梁乙埋早被嚇得說不出話來,整個身子都在地下蜷成一團,完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國相府的親兵死命地圍成一團,護著這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國相,兩個隊長指揮著親兵,依託戰馬,向刺客還擊。
“刺客只有幾十人!”梁乙埋的衛隊長寧葛是個身經百戰的西夏武士,他一面護著梁乙埋,一面很快就從刺客的突然襲擊中回過神來。“羅龐,帶隊左邊!折四,右邊!別放跑一個!”
隨著寧葛的吼聲,兩隊人分左右兩路,向刺客埋伏的坊牆後包抄過去。其餘的衛隊則在寧葛的大聲喝叫之下,不斷的射箭反擊。很快,人數佔優的相府衛隊在火力上壓倒了對方,刺客開始且戰且退。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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